刻卻不是尋根究底的時候,她想,那就提一個不過分的請求吧,“故去的忠武將軍古云虎的幼子,不知得罪了何人,今日居然被人毒打成重傷。這話,你敢說出去嗎?”
這次,周大夫只是抱了抱拳,什麼也沒說,揹著藥箱走了。
青舒嘆了口氣,將準備好的二十兩銀子推給古強,“付了診金,再抓五日的藥,夠不夠?”
古強收好銀兩,壓低聲音道:“小姐放心,他會辦好的。”說罷,帶了銀兩去追先行一步的周大夫。
青舒怔了怔,等她反應過來,立刻後悔自己拿出去的銀子少了。
這時候,青陽和元寶穿好衣服,低著頭從內室出來。
青舒招了招手,讓青陽近前來,輕聲問:“疼嗎?”
青陽點了點頭。
青舒再問:“姐姐帶你去討公道,敢嗎?”
青陽一怔,抬頭看姐姐的臉,見姐姐正一臉認真地盯著自己,他想搖頭,但又怕姐姐說自己不夠勇敢,會討厭自己,於是搖頭改點頭。
不多時,古府角門裡走出一行人,走到了左鄰丁府敞開的大門前,古強上前要求丁府門人往裡通報一聲。
青舒一身素衣,一根銀釵固定住髮束,白皙的臉微沉,漂亮的杏眸中有火光在跳躍著。她停下步子,抬頭盯著大大的“丁府”二字,神色莫測地笑了一下。
丁府門人的視線在青舒與站在青舒身側的腫著半邊臉的青陽臉上掃過,其中一個忙往裡送訊息。
很快,青舒一行人被迎進丁府,帶到了偏廳。丁府既是京城富商,府中的一應事物自然是奢華得緊,但並不能吸引青舒一行人的目光。從大門到偏廳,從主子到下人,他們直視前方,將丁府的奢華視為無物。
青舒等了兩盞茶的工夫,才等來丁夫人身邊的一名婆子。
那婆子是來傳話的,她們夫人說了,小孩子玩鬧打架是常有的事,也是常理,也只有那不懂事的大人才會找上門來無理取鬧。
好一個無理取鬧。青舒怒極反笑,笑過後卻是站了起來,“回府。”
青舒帶著一行人,在丁府下人鄙夷的目光與嘲笑聲中離開丁府,回到自己的府邸。她先是安頓好青陽,吩咐小魚和蘇媽媽照顧好青陽和元寶,然後坐上李大郎套好的馬車,帶上管家古強、丁家寶和小娟,趕到同樣在集賢巷的蔚然書院。
蔚然書院是僅次於皇家書院的學府。
按現代的公家、私家的*,皇家書院是公家的貴族學校,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顧名思義,能夠在此就讀的,只能是皇親貴戚、高官顯貴們的子弟。
相對的,蔚然書院是京中的私家貴族學校。招收的學子是那些不夠格進入皇家書院的貴族官員們及其親眷的子弟。因開辦蔚然書院的人後臺強硬,財力雄厚,因此書院辦得很大,什麼啟蒙班、少年班、秀才班……將學子們按年齡或底子來安排授課。地方上的官宦富戶也不少人託了關係將子弟送來這裡就讀。
招收的學子多,自然聘請的夫子就多。這些有名的夫子來自天南地北,不是每個夫子都能找到合適的落腳地的。因此,蔚然書院便在學堂的後院建了長長的三排的房屋,將有需要的夫子們安排住進去。
而今日發話將古青陽除名的夫子姓孔,三十左右歲。孔府在京城集財巷有府邸,他娘是原配卻被姨娘們氣死,他爹又娶了繼室,對他不喜。他失望、氣憤之餘,搬出孔府,住在了蔚然書院的後院。
如今學堂早已下學,大門緊閉。李大郎將馬車趕到蔚然書院後門處,古強上前,請守門人向孔夫子傳話,並道明他們是孔夫子學生古青陽府上的。
等了片刻,守門人回來告訴他們,孔夫子不見客,讓他們趕緊走。
古強還要說什麼,守門人卻是不耐煩地趕他們,“去,去,孔夫子是什麼人,那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一聽古青陽三個字,累得小的也被臭罵了一頓。趕緊走,趕緊走,別擋在這裡影響夫子們出入。”
馬車裡,青舒將手攥得死緊。世人就是這樣,喜歡捧高踩低,你弱小無依,便有無數人要欺凌於你。
小娟憤憤不平,卻也無可耐何,“小姐,怎麼辦?”
青舒咬牙道:“忍。”
一行人,面色沉重地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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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花、求鑽、求……
青青拒絕零蛋哇
☆、No。25討公道
自青陽捱打,四天的時間,無聲無息地自指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