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每年都要採一些回去,年節時給孩子當個零嘴兒吃。康栓子兄弟在山裡見了它,便留在後邊採了許多。他們想著給府裡、莊子上的孩子們吃,出銅板用村裡的牛車拉了一車到莊子上。”
青舒取了一顆板栗在手,“這個真能吃嗎?”她是裝傻到底。
小娟忙不迭地說道,“能吃,能吃。奴婢嘗過一個了,這才敢拿給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這就給您剝一個。”她說著,把小籃子放到旁邊的桌上,很快就剝了一個出來,拿給青舒。
青舒接過看了看,然後掰成兩半吃了,點了點頭,“挺好吃的。籃子拿上,給少爺們送去。”
“小姐,這是拿給您的,幾位少爺那邊也是每人一籃子。吳管事說了,若是主子們喜歡,再送來,莊子上還有很多。”
一聽還有很多,青舒心裡就活泛了起來,“說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
小娟惱自己,拿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瞧奴婢這榆木腦袋。小姐,吳管事說村民叫它毛刺。說是它的外面還有一層殼兒,長了毛刺的殼兒,因而村民就叫它毛刺了。”
叫毛刺,也挺好。青舒笑了笑,轉身進了內室,然後找出自己的記事本,在空白的一頁上寫下:明年秋,專收山貨毛刺。若有其他發現,再做打算。
青舒把記事本收好,這才走出來,“走吧,去西偏廳。”收了毛刺上來,她可以放在自己的雜貨鋪裡賣,也可以拿到外地去賣。不過,這只是現在的一個想法,一切等明年毛刺成熟的時候再仔細打算。
西偏廳裡,吳管事和張管事已經在等了。青舒一到,兩個人便先後稟報各自負責地的大事小情。
青舒離開的這段時間,田莊上一切如常,活計一個沒有落下。該乾的活兒都在幹,該打的糧食都打了,現在只剩苞谷還沒打。吳管事又稟報說,嫁到他們莊子上的新媳婦裡,已經有三個確診懷孕了。也就是說,莊子上有三個男人要當爹了。
青舒笑著說,要吳管事回去了代她向那三對夫妻說聲恭喜。她心裡感慨:等著吧!到了春節的時候,其他新媳婦估計也差不多都懷上了。和她想的一樣,莊子上很快就會添一堆的小蘿蔔頭。糧食啊,糧食,要多多的種糧食。張嘴吃飯的越來越多,要養活的人數不斷增長,壓力越來越大。不過,有壓力才會有動力。
荒地那邊也不錯。但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若不是張管事是行伍出身的、又是個下得去狠手、鎮得住場子的人物,當時那種失控的場面下,很容易發生造成死傷的群體暴力事件。這樣說也不全對,應該說當時差點就出了暴亂,讓人給造反成功了。
原來,一個多月前,荒地上乞丐出身的那些勞力中,有人心裡活泛了起來。有個叫油子的,私下裡說動了一些人,組成了二三十人的小團體。然後,他帶著自己的小團體找張管事要工錢。他們說了,他們辛苦地忙活了一年,什麼好處都沒有,一個銅板都得不到,這不公平。他們向張管事提要求,說是以後給他們每人每月必須發三吊錢的工錢,否則他們就不給幹活兒。
張管事不是個衝動的人,見他們有備而來的樣子,便沒有做出激怒他們的事。他說這種事他說了不算,他得請示過主子才能答覆他們,要他們該幹活兒的時候幹活兒,不要生事端。
油子便說,主子去京城遊玩了,吃香喝辣的去了,誰不知道。張管事這是在糊弄他們,在拖延時間。於是,他鼓動身後的二三十號人只吃飯,不幹活。張管事說了他幾次,他不聽,擺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樣,還不時去煽動其他規矩地做事的人,擾的別人也無法好好做事。
張管事見這些人越來越過分了,便訓他們忘恩負義,訓斥他們有了人模樣便不幹人事了。張管事還罵他們,忘了是誰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遠離了捱餓挨凍的日子。他們就是那白眼狼兒。
張管事自是不會放任他們這樣鬧下去,便放下話來。要工錢,沒有。想不幹活兒,可以,他立刻把幫主請來,讓幫主把這樣的人領走。
張管事的訓斥與警告起了作用。因著油子這些人的煽動而變得心浮氣燥的那部分人安定了下來。他們跟著章叔,每日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再理會油子這一夥兒人。當油子他們做的過分時,這些人都會站在張管事這邊。
這期間,張管事也找幫主談過了。張管事的意思是,油子這二三十號人是不能再留在荒地上了,希望幫主把他們領回去。再有,他對幫主放下了醜話。若是油子他們離開後心生歹念,做出不利於主子的事情來,趕到荒地上犯事兒,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