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裡的所有意思,聰明人才能聽出來,才能想到。到于于二小姐,到底是聰明還是不聰明,不得而知。總之,看她的表現或許、大概是沒聽出來吧!她把臉上僵掉的表情給收了,熱情無比地說道,“古小姐染了風寒還堅持來參加我們的才藝會,本小姐實在是太感動了。小蓮,快給古小姐上熱茶。”
其實,來之前青舒本沒有假裝得風寒的打算。她這是被於二小姐臉上的脂粉味兒給嗆的打噴嚏了,又沒辦法把捂住鼻子的帕子拿開,這才臨時發揮加上的。她對於二小姐讓人上熱茶的行為表示了感謝,心裡卻在想,怎麼感覺這於二小姐與傳言不符?
熱茶送上,於二小姐招呼青舒喝茶。
青舒笑笑,道了聲謝,卻不飲茶。
因為她捂著鼻子說話,聲音和平時不同,真有幾分染了風寒、說話帶鼻音的感覺。再加上青舒坐定便打的那幾個噴嚏,在場的竟是沒人懷疑她,真以為她染上了風寒。
有三個小姐在默默地觀察青舒。這個觀察過程中,眼睛粘在青舒的狐皮大氅的時間挺長。另有兩個小姐,即便和青舒不熟,可也主動和青舒攀談了幾句,並一臉關心地勸青舒回府休息。
於二小姐卻沒有放青舒走的意思,竟然一下子拋了六個問題給青舒,全是和京城有關的。
☆、No。345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京城好玩兒嗎?皇宮長什麼樣子?皇宮真的比整個康溪鎮還大嗎?聽說你和一個大將軍的孫女是好姐妹,是不是真的?你頭上戴的釵真漂亮,在京城哪裡買的?在京城遊玩兒,一定帶了許多漂亮的東西回來,能不能給我們看看?
於小姐頂著那張慘白的脂粉臉,雙眼明亮地連續問了這樣的六個問題。
青舒微愕,一手用帕子捂著鼻子,就那樣盯著眼前的脂粉臉。傳聞中的社交高手就是這水平?就這樣還能在鎮上的大戶小姐中吃得開?
於二小姐似乎是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眼中微帶歉意地說道,“抱歉,古小姐,對我們這些從未去過京城的姐妹們而言,京城的話題太有誘惑力了。所以……過於激動了一些,不要介意。”
青舒客氣地點了一下頭,“不介意。”然後不等於二小姐再說話,把臉偏向左側,看向身穿明藍色衣裳的小姐的同時,將帕子從鼻子上拿開了一些,“朱小姐,聽說近日裡令尊身體不適,可是好些了?”
朱小姐十六歲的年紀,長的眉清目秀不說,說話更是溫聲婉語的,給人的第一感覺倒是不差。見青舒主動和她說話,她眼中閃過驚喜之色,而後不疾不徐地說道,“多謝古小姐關心。家父染了風寒,看過大夫、吃了幾副藥便已無礙。”
青舒笑言,“無礙便好。近來天氣越來越冷,稍不注意便會染上風寒。”她說罷,微帶歉意地站了起來說道,“眾位小姐請便,我這就回了。染著風寒坐在這裡,若連累得眾位小姐也染上了,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告辭了。”
於二小姐跟著站了起來,“既是古小姐身體不適,我們就不強留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得空我便過府去探望你。”
朱小姐和其他幾位小姐也是起身,一一附和說得空便去看望青舒。
青舒對眾人笑笑,說了句“請留步”,便讓小娟扶著,手帕捂著鼻子離開了。她今日來就是為了露個臉,原就沒有停留太久的意思,因而進廳後身上的狐皮大氅都沒有脫下。沒有穿上大氅的過程,她從起身告辭到離開自然是速度很快的,根本沒給於二小姐再起話題的時間。
於二小姐、朱小姐幾人立在衙門後宅的門口,表情不一地目送古府的馬車駛離。於二小姐的眼裡有羨慕之色,也有妒意。她心中不甘,為何她就沒這個好命!
朱小姐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將其他人的神色看在眼裡。而後,她垂下眼皮,溫聲軟語地說道,“府中爹的風寒是好了,可我娘今日早起時身子有些不適。我心裡掛念的緊,今日就先回去了。”
其他三四位小姐便說不如散了,以後再聚。
於二小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不像平日裡那樣極力挽留這幾個姐妹。因此,今日她們的才藝會就這樣早早地散了。
於二小姐回到自己屋中,看著屋中的床鋪、桌椅及僅有的幾樣裝飾物,想到自己住的屋子這麼小,突然就心氣兒不好了。她氣悶地坐到梳妝檯前,突然一拍梳妝檯,“大姐,你給我進來。”她喊罷,等了一會兒,並沒有人進來。她更加來氣,氣乎乎地走過去拉開門,衝著院裡喊,“於雅,你聾了不成?本小姐讓你進來,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