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雲意知道您是護女心切,怕我進去刺激到九公主,可是以您的聰慧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哪怕神仙,也救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景貴妃的指甲,離雲意的鼻子也就不到半寸的距離。
離得這麼近,雲意可以清楚的看見貴妃眼角的細紋。雲意微微抬頭,正視貴妃的眼睛,沒有被對方的動作嚇退半分,也沒有因此被激怒。
“我的意思是:心病還需,心藥醫。現如今,最最重要的事,是喚醒九公主的求生意志,哪怕是透過一些歪門邪道。試問貴妃娘娘難道想把九公主綁起來,或者整日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左右來阻止她做傻事嗎?一個人如果不想活著,她總能找到方法給自己一個痛快。”
雲意的話擊打在貴妃的心頭,瞬間引起驚濤駭浪,卻又被貴妃鎮壓下去恢復平靜。
“你有什麼辦法?”
“這個辦法,恕雲意不能告訴娘娘,因為只有雲意見到九公主面時,才有用。”
貴妃放下了快戳到雲意臉上的手,無論她對別人有對狠毒,她始終也是一個母親。
“你隨我進來,她留下。”
進去的人一多,就容易讓九公主失控,這些天寢殿裡的宮女都已經撤下去了一大半,只留下了最忠心,做事最穩妥的那幾個。
雲意回身看了一眼逐蘭,示意她不必驚慌。
“你在此處等候,本宮很快就會出來。”
“是。”
“娘娘,帶路吧。”
進去之後,拐了個彎才走到了雲婧的寢殿,屋子很黑,似乎是刻意少點了些燈的結果。
隔著薄紗織錦的帳子,雲意能看見裡面坐了一個人,等移至床邊時,那個人已經徹底縮排了被子裡。
“小九,我來看你了。”
被子下的人除了發抖,再無其他反應,就像是一個精神病一樣畏畏縮縮的躲在自己的世界,但是雲意知道雲婧不是精神病,她只是被嚇到了,真正的精神病不會想著如何自殺。
雲意看著抖動的更加快而頻繁的帳子,慢慢靠近那張大床,最後伸出手去掀簾子。
“娘娘這是做什麼?”
雲意看著那隻覆在自己手背上的玉手,她的手剛要捱到帳子,就被貴妃抓住了。
貴妃看著雲意的眼睛,沒有從她的眼裡看到得意、嘲諷、同情等字眼,因為雲意的眼神裡,什麼感情都沒有,平靜的可怕。
最終,貴妃妥協,鬆開了雲意的手。站到了一邊。
雲意對著貴妃頷首致謝,伸手慢慢的掀開帳子,用比剛才還要溫柔的聲音呼喚藏在被子底下的人。
“小九,我知道你沒有睡,所以我來看你了。”
說著,雲意就坐在了床上,把帳子掩好,各種帳子她彷彿能看見貴妃那泛著淚光的眸子。
雲意伸手去掀開雲婧的被子,只是剛掀起來一個小縫隙,她就被人推倒了,緊接著一雙冰冷的手纏上了她的玉頸,扼住了她的呼吸。
外面的人看見裡面的動靜,身體都向前傾斜想去把雲意拉出來,卻被貴妃伸手攔住了。
雲意看著這個滿身是傷的女孩子,雲婧的情況比她想得要嚴重,衣領下的傷也時隱時現。
“小九,是我,雲意。”
雲意把手放在了雲婧的手上,那雙手佈滿了汗水,雖然氣勢洶洶,卻並沒有什麼力度。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可以讓我先坐起來嗎?”
說完,雲意感覺那雙箍住自己脖子的手在鬆開,於是她就撐著床慢慢的坐起來,伸手去幫雲婧順頭髮,卻被她躲開了。
雲意沒有縮回手,這次雲婧沒有躲開。
“這幾天我在養病,一直沒有來看你。今天聽宮女說,你做了啥事,所以我過來勸勸你。”
“我知道你恨、你怕,你恨那些傷害你的人,你怕那些即將傷害你的人。但是,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你可以選擇尋三尺白綾自縊於常樂宮中,但是你可有想過你的母親,她視你為心頭肉,你忍心人她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的悲慟嗎?”
“再者說,如果你就這樣放棄了自己,也就是放棄復仇的機會,那些害你的人,在你死後依然會逍遙自在,甚至會把對你的傷害複製到別的人身上,更有可能會無恥的對你的傷害,成為自己的一種勳章,當成是對旁人炫耀的資本。”
“你想看見這一切的發生嗎?想看見你的母親伏在你的棺木前哭到暈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