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昨天已經和魏頤言說的夠清楚了,可是為什麼今天他的人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他到底想做什麼!”
一旁的逐蘭,拿著葫蘆瓢把熱水從魏一寧提的兩個桶裡,舀到屋子裡的大盆裡,她故意把手抬的很高,希望流水的聲音可以把雲意失控的聲音掩飾住。
“公子想做什麼,只怕只有殿下和公子清楚,屬下只是一個侍衛,不敢揣摩主人的心思。”
魏一寧看了一眼那邊賣力工作的逐蘭,後又轉身看著雲意。
“殿下,昨晚…公子去宮裡並不是想去阻攔您,您要去皇陵的事,公子他三天前就已知曉,他這三天都在部署您的行走路線,沉夢山莊的暗衛都被派了出來,有的已經快馬加鞭到了皇陵,公子他只是想確保殿下能萬無一失的到達皇陵。”
說完,魏一寧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青銅製的令牌,雙手奉到雲意跟前。
“這是沉夢山莊的千機令,您若是不知道它能做什麼可以問問您的侍女。昨晚,公子入宮是想把這個交給殿下,讓殿下以備不時之需。”
雲意呆滯的看著眼前的魏一寧,沒有伸手去接,魏一寧擔心停留時間太久會引起外面侍衛的猜忌,就轉身把令牌交到了逐蘭手裡。
“請轉交給殿下。”
說完,他把剩下的水都倒進了木桶裡,然後高聲說道。
“姑娘,小的就先退下了,您還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好。”
逐蘭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被魏一寧推了一下才如夢初醒。
“哦,好,你退下吧。”
“得嘞,小的退下了。”
魏一寧拎著兩個空桶往外走,臨走時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發呆的雲意。
逐蘭跟過去,把門關好,扣好了門閂。
“殿下?”
看雲意失魂落魄的樣子逐蘭有些擔心,昨天屋子裡動靜不小,她站在外面因為事先得了雲意的命令也不敢進去,只是魏頤言離開時一身絕望的氣息讓逐蘭驚心。
雲意痛苦的闔上眼睛,搖搖頭示意逐蘭自己沒有事。只是她那白如麵粉的臉色,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
逐蘭從掰開雲意的手指,把梳子取了出來,而此時雲意的手心已滿是一條一條的壓痕。逐蘭嘆了口氣,輕輕的把那塊千機令放在雲意的手心,令牌不大,雲意的手剛好把它包住。
“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說著逐蘭就扶著雲意的手臂往床榻邊走去,繞到屏風後,逐蘭擔憂的看著雲意,生怕她情緒失控的太厲害。
只是,雲意除了最初掉的那幾滴眼淚,後面都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悲慟,但逐蘭看得出來,雲意一直在壓抑著心裡的情感。
“殿下,三年時間,很快的。”
雲意沒有告訴逐蘭自己在蕭妃的死因上發現的事,這事連雲顥也不知道。所以,會讓逐蘭猜疑雲意是不是因為放不下魏頤言才會是這樣,這次去皇陵的目的,當然不止是散心那麼簡單,雲顥在京城,做什麼事都被許多雙眼睛盯著,和外界聯絡就更是難上加難,雲意此次的作用就是信使,另外還有幫雲顥招兵買馬。
“你不明白。”
如果蕭妃的事沒有一個合適的結局方法,她和魏頤言,大概就真的會像他昨晚說的那樣,就算成婚了,也會是一對怨偶,在互相怨恨中消耗彼此的生命。
不明白事情真相的逐蘭只能是安靜的給雲意梳頭,雲意的髮梢已經到了臀部的位置,如果不打理一下就睡覺,明天起床後梳頭起碼就需要用半個時辰,那還不包括梳髮髻。
晚上,雲意開啟窗子,趴在窗楞上看著天邊的那一輪明月,相思之情就慢慢的從心底冒了出來。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此時此景也唯有這句千古流傳的名詞可以來表達她的心情,月亮看起來每天都一樣,可是看月亮的人就不一樣了。
“逐蘭,你先去吃些東西吧,我記得你今天還是離宮前用的一些點心。”
“小姐…”
“沒事,你去吧,或者讓人送到屋子裡來。”
雲意把手伸到窗外去,月光照著她如藕節般白皙的手臂上,讓她的手臂看起來更加細嫩、光滑,彷彿是用羊脂玉打磨出來的,泛著幾分月亮的冷光。
“那奴婢去讓小二送幾個菜上來,小姐今晚也沒有吃什麼東西。”
雲意沒有出聲,逐蘭知道她沒有反對,就轉聲往外走去。
趴在窗楞上的雲意並不知道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