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詔書,雲意可能會在那個鬼地方待一輩子。
雲意拉起雲笙的手,看著她的眼睛,目光中帶著祈求。
“皇姐,皇姐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離開這個皇宮,現在我終於有這個機會了,你會成全我的對嗎?”
雲笙卻只是搖頭。
“意兒,你不明白,皇陵不是一個好的去處,你再等一年,過了皇祖母的孝期,你就出宮,嫁人。魏頤言現在是探花,以他的本事一定可以有很好的仕途,如果你不想待京裡,就讓他尋一個外調的機會,帶你去別的城市,但是皇姐求你,真的不能去皇陵。”
雲意抬起手,把雲笙臉頰上的淚珠拭去。
“皇姐,皇陵沒有那麼可怕的,在那裡我會很自由。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想嫁人,一點也不想。這個機會是我向父皇求來的,求皇姐成全。”
雲笙的心沉了下去,她闔上雙眼,沉聲問。
“真的一定要去嗎?”
雲意點頭。
“一定要去。”
雲笙慢慢睜開眼睛,把手裡的聖旨狠狠的拍到了雲意的手中,那彷彿有千斤重的力度把雲意的手差點拍掉,好不容易接住了手裡的東西,雲笙卻鬆開了她的手,失神的轉身往外走。
“皇姐?!”
雲笙沒有停留,只是在邁過門檻時開口說:“我只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後,你若是不回來,本宮就當沒有你這個妹妹。”
雲笙不是傻子,她知道雲意一直是一個有主見的人,她這麼堅持,一定是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既然她堅持,她就成全她。
抱著聖旨的雲意,向著雲笙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宮門外的馬車裡,看著雲笙像行屍走肉般漫無目的的從裡面出來,孔楠秋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出了馬車。
在馬車前站住的雲笙,抬頭看孔楠秋,最後什麼也沒有說把自己的頭伏在他的胸口上失聲痛哭。
孔楠秋抬手扣住雲笙的肩膀,他看著遠方巍峨的宮殿,這是一座牢籠,更是一個蟄伏的困獸,表明是平靜無波,實際上每天都有人在其中搏命。
看著傷心欲絕的雲笙,孔楠秋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怕是會過的很煎熬,因為還有一個魏頤言沒有出現,等他知道了這個晴天霹靂,孔楠秋也不知道魏頤言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半晌後,雲笙終是止住了哭聲,她抬起頭看著孔楠秋。
“孔楠秋。”
每次她這個表情都是又有什麼事要和他交易。
“殿下請說。”
“借我一些人,孔家的暗衛堪比殺手,幫我護她一程。”
“好。”
孔楠秋覺得,孔家的暗衛可能根本就沒有出場的機會,雲意如果去了,魏頤言不可能袖手旁觀。
“多謝,他日必將還你一個人情。”
孔楠秋沒有說話,拉著雲笙的手走到馬車車轅邊,先把她扶了上去,等雲笙進了馬車,孔楠秋才上車。
馬車緩緩的遠離宮門,雲笙卻一直從車身上的小窗往外看。
擔心她繼續這樣擰著身子會把自己折成兩段,孔楠秋身上拉下幔布,遮住了她的視線。
“已經遠了。”
雲笙低著頭,臉上滿是自責與悔恨。
“我知道,她…明天就走了,可是我今天才知道。”
“路是她自己選的,你不能總把她當一個小孩子。”
“她就是一個小孩子啊,不愛運動,貪財的小孩子。”
孔楠秋知道她在哭,只是一直壓抑著沒有出聲,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曾經雲淡風輕的雲笙變成現在的樣子,孔楠秋心中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正在此時,一架紫色的馬車從他們的馬車身邊疾馳而過,孔楠秋認出來,那是七皇子云顥的馬車。
突然之間,他對這個只見過兩三次的八公主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為什麼他身邊的人,一個兩個的都為了她著魔。先是魏頤言,差點丟了命。現在雲笙也是失了魂一樣,整個都變了一個人。
自雲笙走後,雲意找了位置坐下,燒起爐子自己開始泡茶。
當她把茶洗了三次之後,外面也聽到了宮女問安的聲音。
“奴婢見過七殿下。”
“公主呢?”
雲顥沒有工夫和旁人糾纏,一來就直奔主題。
“公主殿下在裡間。”
說完,眼前的雲顥就如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