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邁著小碎步繼續往前走。
發現穆離越來越有一個風塵女子的氣質後,雲意直接不去看她了,傷眼!
最後,雲意和逐蘭住在了中間的屋子,既不是最喧鬧的,也不是最偏僻的,一左一右都住著侍衛,一旦屋裡有什麼動靜旁邊的人也好趕來救駕。
見他們已經分配好了房間,穆離笑得頗有深意的說:“兩位姑娘稍後片刻,奴家這就去準備飯菜。”
“有勞老闆娘了。”
逐蘭發現雲意自己自顧自的做到梳妝鏡前開始取頭上的髮飾了,擺明了不想搭理這個像自帶妖豔賤貨光芒的穆離。
關上門,逐蘭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這一路上似乎有點太刺激了,刺客一個沒有,神經病倒是不少。
雲意放下發釵,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說:“逐蘭,明天…你覺得明晚我們住店的時候會看見誰?”
魏頤言是要把他的幾大護法都派出來刷個存在感嗎?魏一寧、穆離、下一個要麼是和他們平級的人,要麼就該是他本人出來刷存在感了。
“小姐放心,我瞧著穆離的樣子不像是才到這裡的,魏公子除非馬不停蹄連日趕路,不然不可能在下一個歇腳的地方出現。”
“明天是不是就該到碼頭了,咱們就該走水路了吧。”
“是的,明天就可以到柳州,咱們就要換成水路了。”
雲意覺得以魏頤言現在的地位來說,應該是不可能出現的,畢竟水路不像是陸路,水裡一旦上了船,除非靠岸否則都沒有下船的機會。
梳好了頭髮,雲意趴在床上讓雲意給她捏肩,這一天還真的是既枯燥、又辛苦。
“你怎麼樣?在馬車裡坐了一整天也是渾身不舒服了吧,一會咱們換一下,我幫你捏。”
“不必了,奴婢無事,這個力度可以嗎?”
“可以,明天到了船上,我就可以伸直了腿躺著休息了,而且也不會被磕得骨頭酸了。”
被馬車折磨兩天的雲意已經開始暢想明天的幸福生活了,看她眉飛色舞的模樣,逐蘭沒忍心去潑她冷水。
“逐蘭,你坐過船嗎?”
在記憶中,雲意是沒有坐過船的,雖然每年京裡會舉辦各種賞花燈的小活動,也經常有貴女租一條船來在船上搞個詩會什麼的。
只是她一直和那些個貴女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吟詩作賦她都不會,又懶得借古人的詩來給自己充面子,所以和文學有關係的宴會她都是稱病留在宮裡睡大覺。
“奴婢做過商船,當年奴婢來京裡時,就是走得這條路。”
逐蘭是秦家老人精挑細選後選出來給雲意做侍女的人,因為那時候雲意還小,不能找年齡太大的女子入宮,一是容易被色慾燻心的文帝直接收到榻上,二是年齡差距太大可能不容易和雲意培養感情,她從記事起就在秦家了,剛學會跑就被扔到孩子堆裡訓練。
雲意覺得逐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失落。
“逐蘭,你想家嗎?”
“不想,自打奴婢來到宮裡,殿下在哪裡,哪裡就是奴婢的家。”
“逐蘭,將來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家的,你的家人他們也許還在某一個地方等著你回家。”
對於家這個詞,雲意有著特殊的執念,在她心裡,只有和家人在一起才算是真的有家,她有過幾個家,只是到後來,都和家人走散了,那家自然也就垮了。
現在,她至少還有云顥這個兄長,這也是為什麼雲意會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成全雲顥的霸業,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她的家人會越來越少,雖然不知道將來雲顥真的登上了帝座後是否會記得她的好,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護她安穩,但是雲意也不想看著雲顥淪為權利交替的犧牲品。
只是,逐蘭對家人已經沒有了印象,過去了這麼多年,她早已不對尋找家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咚咚咚”
聽見敲門聲,雲意立馬撐著床坐了起來,在逐蘭去開門時,她已經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坐在了八仙桌旁的凳子上。
一開門,逐蘭就看見了穆離那明媚的笑容。
“姑娘,晚膳已準備妥當了。”
逐蘭看了一眼外面,給穆離讓出了道。
穆離扭著自己的水蛇腰端著大大的托盤往雲意身邊走。
“姑娘好。”
出於禮貌雲意象徵性的點了點頭。
穆離把托盤放在桌子上,把裡面的碗、盤子都端了出來。
“姑娘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