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謝母眼圈紅紅的,應該是哭過。吳大娘逗著她說話,還不時回憶一下當年的事情。沈木木聽得仔細,好歹知道了大概的情況。
端著碗,用眼角偷偷打量著這個據說很多年沒回來過的大哥。掃到他一口又一口,一碗接一碗的吃東西,覺得自己做飯前的擔心是白瞎了,這將士好養活得很。
“今兒,這事兒,多虧了魏小子回來得及時啊。”吳大娘和將軍的一問一答中,知道了下午有衙役過來,要抓謝予的事情,感慨了這麼一句。
“老三,你是招惹到什麼人了嗎?今日這事兒,要不是哥哥我及時趕到,我看你怎麼收尾。”將軍接了吳大娘的話。沈木木聽到這話,眉頭為不可見的蹙了蹙,哪裡有人這樣說話的,自己抬高自己。似乎說這麼一句還不夠,他接著訓道:“再看看今天過來幫你的都是什麼人?”
“那些是坊裡的兄弟,以為我有麻煩,才過來看看的。”謝予也不跟他犟,好聲好氣的回。
“這個賭場的管事,有什麼前途?聽哥的,收拾了東西,跟哥去京都。哥再給你找個好差事做,總比做過賭場管事混吃等死強。現在政府是允許開賭坊,等哪天不許了,我看你怎麼辦。”
“那能怎麼辦,再找差事唄。”謝予扒拉著飯,不在意的回答。
兩兄弟一來一往,漸漸帶了火藥味。謝母好幾次張口要說話,都沒能□□來。
“你!好,算我多管閒事,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將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武將,說話直的原因,說的話,沈木木聽著,很不舒服。謝予再不爭氣,也是她相公,是她願意哄著的人。這個半道出現的大哥,訓兒子一樣訓他,沈木木自然不高興。
晚上,熄了燈,夫妻兩並排躺著。
“你都知道了吧?”良久,黑暗中傳來男人清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大概知道。”沈木木老實回答,她確實也是隻知道一點,還是今天吳大娘說了一點,加上自己的猜測。
“你想回京都嗎?”謝予似乎不願意提過往的事情,問沈木木。
“不想。”沈木木沒有猶豫的回答,鑽到謝予的被子裡,將頭枕在他胸口,聽他有力的心跳聲。
“好。”一個字的回應,額頭上傳來的溼熱告訴沈木木,男人親了她。
“第一次見面,他都沒給你見面禮。”
“不用,我又不是什麼新媳婦,要什麼見面禮。”
“也沒跟你說話。”
“我們又不認識,再說了,他這是避嫌。”
“呵~傻!”男人嗤笑一聲。“自古文武不和,他知道你是文人的女兒,還是落魄的文人女兒,瞧不上你呢。”魏承宏也不想想當初是他父親,一個文人給了他全部的積蓄,讓他做盤纏,他才得以有時間當上將軍的。
。。。。。。
“胡家人,值得深交。”半晌沒聲音,沈木木以為他早睡了,謝予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嗯,睡吧。”
第34章 離開
道了晚安,女人自己卻輾轉睡不著。今日魏承宏歸家,謝予不見親人重聚的喜悅,反而眉宇間添了些疲憊。事情應該不僅僅是像他說的,不爽魏承宏瞧不上她那麼簡單。
謝予明顯心情不愉,卻不說是為什麼。她不想纏著他問有的沒的,便自己琢磨著下午的事。
縣衙的人明明有忌憚,卻硬著頭皮來找謝予,欽差大人施壓是直接原因,根本原因是有人舉報謝予販賣私鹽。那麼中秋節誰會無聊到去告狀呢?她能想到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黃金玉,上回在街上謝予毫不留情的揍了人家,那種人伺機報復很有可能。另一個是她的大伯,回門那日,謝予和他起了衝突。又或者是其他什麼謝予得罪過的人。還有他至今沒有說法的腿傷。。。。。。
沈木木越想越亂,越想越煩,她氣惱的翻了個身,勾起身子,背對著男人側躺著睡。
她身邊躺著的謝予也不好過,下午和大哥的談話反覆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
“我這一趟來,是如信裡所說的,帶母親回京都。”
“什麼時候走?”
“休整幾天,看看謝叔再走。”
他生來命硬,一出生母親就死了,是他爹一手拉扯大的。十歲那年,父親也死了。父親去世,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帶著兒子嫁過來沒兩年的後母,去山裡摘野菜,滾下山坡,一條腿瘸了。別人都說他命硬,專克親人,父母妻兒,對他避如蛇蠍。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