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暴了。嘆了口氣:“誰家過日子都是這麼過來的,以後就好了。你大伯眼光是好呢,這謝予魯莽了些,你瞧對他母親卻不一樣。你好好對他,他會知道你好的。”
和謝母一樣的說辭,但那位是真心真意,這位就是套話連篇了。
沈文遠不肯就坐,也不肯出去玩,兩個打人拿他沒辦法,就留了他在姐姐身邊坐著。謝予不願坐姐姐腿上,姐弟兩便擠在一張椅子上。佔了一小點位置,大半個身子倚在他姐姐身上。
沈李氏笑他像個小姑娘,連姐姐也好笑的看著他也不在意,沒有人知道小少年小小的胸腔中翻湧著多大的喜悅。
他是最親近姐姐的人,他也最能感覺到姐姐的情緒波動。一出京都,準確的說是,見了文博哥哥以後,姐姐整個人像缺了水的花,蔫了。雖每天照顧著父親,每天看著他笑鬧,但他能感覺到姐姐的很低落。
父親去世後,姐姐抱著他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到聲音嘶啞,哭到眼睛都腫起來了。父親下葬後,姐姐開始有些不正常了。她開始不說話、不動彈、也不吃東西。他急得團團轉,每次找大伯,一句“她這是悲傷過度,過段時間就好了。”便打發了他。
第15章 小哭包
他知道姐姐不對勁,吃不好,睡不好,怎麼會對勁?他急得團團轉,找了所有可能提供幫助的人,打發他的話一模一樣:過段時間就好了。
似乎每個人都很懂,都說過段時間會好。可是沒有人關心姐姐一天吃了多少,姐姐有沒有說話!
姐姐的狀況越來越不好,每天吃進去的越來越少。不動彈不說話的時候,安靜得像沒有這個人。他眼睜睜看著姐姐日漸消瘦,卻無能為力。
好多次,大半夜的時候,他會爬起來摸摸姐姐的呼吸還在不在,就害怕她不見了。他是見過死亡的,知道死亡意味著他再也見不到姐姐了。
父親去世後,小少年和姐姐的角色換過來了,以前是姐姐照顧他,哄著他吃東西,那段時間是他笨拙的喂姐姐吃東西,給姐姐梳頭。
小少年每天謹慎而惶恐的盯著姐姐,細心觀察著她的任何舉動。希望姐姐能像以往一樣笑著和他說話,哪怕是罵他一句“小皮猴”。
姐姐出嫁了,他要跟著去,被大伯命人攔下來,關在柴房,整整關了三天……好不容易見到姐姐,還是正常的姐姐,他自然捨不得離開半步。
小少年還沒從姐姐變正常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呢,就看到姐姐手上的瘀痕了。他抓住姐姐要遮住的手檢視,又深又寬的瘀痕,沒使力根本達不到這種程度!
“這是那人打的?他打你了?還打你哪兒了?”沈文遠一雙黑沉沉的大眼睛一看到“傷口”,立馬就紅了,還染上了戾氣。
沈木木覺得窩心得很,揉了揉小少年的頭髮:“沒事兒,你姐夫沒打我。”
“你說,他還打你哪兒了?”小少年不依不饒,盯著他親姐眼睛,咄咄逼人的問。
“沒有打,你姐夫對姐姐好呢。你別他啊他的,叫姐夫。”沈木木抽了手,掩在袖口。
“他還打你哪了?”
“沒打,真沒打。”
“那你手上這個是什麼?”小少年舉著姐姐的手,吼聲中帶了哭腔。
沈木木怔住了,心口迅速發澀,感覺一下被什麼東西脹滿。原身何其幸運,有這樣護著他的弟弟。
掩飾性的垂眸:“小哭包,姐姐沒事兒啊,說了姐夫沒打我,這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怎麼動不動就哭啊。”
沈文遠抿嘴,加上今天,他一共就哭過兩回。
還有一次,是在一個炎熱的午後,他午睡起來給姐姐挽頭髮。突然想起以前姐姐很愛護頭髮,梳頭時不小心扯掉一根能心疼半天。他試探的抓姐姐的頭髮,可姐姐沒回應,扯了幾根頭髮下來,他瞅了瞅姐姐,還是沒回應。
也不知怎麼的,他胸悶得很,就哭了。可這事兒他從沒跟誰說過,以後也不會對任何人說。
“哼,我不會叫他再欺負你的。”小少年很堅定。
沈木木又感動又好笑,一邊伸手摟過他,一邊好心情的逗他,“好好好,我啊,以後就靠我們家小遠保護咯。”
沈文遠看姐姐一副不信的樣子,也沒有開口解釋,只心裡暗下決心。
沈家大伯和沈木木父親雖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性情卻大有不同。一個長袖善舞,一個寧靜致遠。一個是痴情種,一生一世一雙人。一個是葷素不忌,自詡風流。風流的那個自然是沈家大伯,他後院有一個妻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