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劍術不及,簡直就是樣樣不及。可是,有一點是安言無法比的:粗魯!
論氣六王府中最粗魯的存在,那絕對是孟毅了。這人,一笑都能讓人渾身一顫,以為是土匪。
安統領繼續點頭,回答:“是。”
所以說穆王爺您到底啥意思?
就在安言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穆澤羲總算是指了條明路:“不如你收孟玉為徒,教授其劍術吧。假以時日,這孩子,定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假以時日,這孩子定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穆王爺啊穆王爺,您幹嘛不直說呢,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竟是為了這事?
但是安言卻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根本不會教徒弟。他是殺手,亦是皇宮影衛,或者說,是死士。他能教徒弟?他怕毀了孟玉。
僅僅是瞟了眼安言,穆澤羲便全然明白了安言所擔心之事,於是穆澤羲便起身,拍了拍安言的肩膀,問道:“你以為,你無情無義?”
殺手,就是無情無義。
這就是第一眼看到安言時,楚嬙心中的感覺。對這種感覺,楚嬙無比熟悉。
“安言,你若是將自己當做是殺手,許是十年前,就不會與我定下這個十年之約。”
這話,像是一顆石子敲在心上一般,安言怔怔的抬起頭,迷茫的看著穆澤羲。
這個十年之約,只能說,他肚子裡的壞水沒穆澤羲多,也沒穆王爺這麼表裡不如一,竟以為穆王爺真是那般高冷淡然之人,卻不想,竟是睿智腹黑之徒。所以他一不小心掉陰溝裡了。
與安言相處十年,哪怕是一個眼神,穆澤羲都能清楚的明白安言心中所想。這麼多年來,安言一直只願活在暗處,但是,他也是人,不應該過著這樣的生活。
見安言垂頭不說話,穆澤羲輕笑了聲,道:“怎麼,難不成,你是怕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放心,本王會認真教導孟玉,師恩不可忘!”
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
安言一怔,直覺性的搖頭。
搖完頭之後又發現,自己這似乎就是應下了穆澤羲?
果然,穆澤羲顯示淺笑,然後就是毫無忌憚的裂開嘴笑了起來。
好吧,十年前陰溝裡翻船,十年後,翻了的船又不小心翻了個底朝天去。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啊——救,救,救命——穆澤羲,你,你大爺的死哪去了!!!”
安言還沒反應過來,身前的穆澤羲早已沒了人影,珠簾晃盪著,珠簾內,穆澤羲緊張的坐在床前,緊張的拉著楚嬙的手:“如何了?”
可楚嬙此時痛的臉都皺一塊去了,除了一個面部表情能告訴穆王爺此時她很難受之外,便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穆澤羲急忙將手掌覆上楚嬙的肚子,一邊運氣,一邊對安言交代道:“快,去把謝耀以最快的速度拎過來!”
最快的速度?
那許是滾過來的速度快一些。拎?多浪費體力?
可是,王爺,您剛才不是說太麻煩謝公子了,以後不再勞煩他了麼?
安言糾結的站在原地,沒有動靜,似乎在糾結著,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穆澤羲焦急的聲音便再一次傳來:“現在就去!!”
被穆澤羲這麼一喝,安言頓時察覺到了情況不妙,立馬緊張起來,拔腿就跑了出去。
此時也算是三更半夜了。
還是感動臘月的三更半夜。
當安言真的聽從著穆澤羲的命令將謝耀謝公子拎過來的時候,謝公子的臉,已經堪比破鞋了。
穆澤羲坐在床邊,楚嬙又一次的昏睡了過去。
一見到謝耀,穆澤羲就像是見了救星似得,立馬迎了過去,欣慰道:“來的正好,嬙兒方才突然腹痛。”
反觀謝公子,不但對穆澤羲的這般熱情毫不領情,反倒是簡單的掃了眼楚嬙,沒好氣的朝著穆澤羲翻了個白眼,鄙夷道:“我說,本公子是神醫,不是產婆,若是特殊情況危急性命,也變算了。可是,為何胎動你都要把本公子拎過來?”
對,重點是拎過來。
安統領當真是史上最忠誠的統領第一人,穆澤羲說拎過來,儘管謝耀無數次表達了自己真的可以自己走,希望安言能夠稍微的給他一點自由的時候,安言總是頂著那張面癱臉,淡淡的道:“這樣快些。”
可是,你見過拎著能快的麼?
穆澤羲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