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在,氣氛自然是極好的,楊長同之前還對著他有些許的警惕,一頓飯的功夫,楊長同已經完全被張鵬宇給收買了過去。
到最後,加上阿寶三個人竟然約定了明個兒出去逛街。
楊長英坐在一側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張鵬宇。
難怪這性子能在南宮沐身邊兒一待多年,最後讓他也沒辦法不把他當朋友。
大夥一直鬧騰到亥時中。
張鵬宇喝的醉意朦朧的走人,南宮沐看著他的身影,皺了下眉頭,扭頭吩咐身側的人,“去盯著些,看到他進了府再回來。”
“是,主子。”
黑暗裡頭一道身影嗖的一下閃過去。
楊長英笑了笑,瞧,這還說不把人家當朋友?
“阿英笑什麼呢?”南宮沐回過頭,就看到楊長英嘴角未曾完全褪去的那一抹笑意,他不禁挑了下眉,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的暗色。
難道說,阿英覺得那傢伙好玩,有趣兒?
要說一開始不知道眼前這是一個醋缸,這都過了大半天了,楊長英還能瞧不出來嗎?
她有些好笑的朝著他看過去,“怎麼,難道我連笑都不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阿英,有件事兒我怕是要和你說……”南宮沐看著楊長英眉眼盈盈的笑,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寵著,護著,憐著惜著,可是現實,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最起碼,現在的他,還不行。深吸了口氣,他眉眼凝重的同時,眼底深處又多一抹的陰鷙,“阿英,這幾天,宮裡頭怕是要宣你……”
“宣我做什麼?”
楊長英聽著這話覺得有些奇怪。
她不過就是一個莊戶人家的女兒罷了,就算是現在手裡頭有了點銀錢。
可這些身價兒和上京城的這些貴族們,和宮裡頭的那些人相較。
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不值得一提的好不好?
可偏南宮沐竟然說,宮裡頭的人要宣她?
她捧了手邊的茶靜靜的喝了兩口,在腦海裡快速的轉了幾個念頭,楊長英抬頭看向坐在一側緊鎖眉頭的南宮沐,“是誰要見我?”
總不會是皇上吧?
她可是個女的。
皇上雖然是一國之君,是這整個天下百姓性命的撐控著。
可自己這個平民之女也不是他說見,就直接宣了要見的。
南宮沐對著她點點頭,“是皇后。”
“皇后的意思?”
“不,我之前出宮的時侯想過,應該是皇上的意思,不過是借皇后的口罷了。”
這樣啊,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楊長英把手裡頭的茶盅放在桌几上,抬眸迎向南宮沐有些壓抑怒意的眸子,“你也別生氣,說不定是皇上聽說你帶了個女子回來,一時覺得好奇,所以想看看我嘍?”她故意這樣說的輕鬆,甚至把皇上的心思往八卦心思上說,但事實上她和南宮沐兩個人心裡頭都清楚,事情,肯定不會是這樣的,在心裡頭深吸了口氣,她笑起來,“皇上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是你之前送藥材,甚至是讓趙大夫幫我的事兒。”
南宮沐的話說起來彷彿有千斤重。
他看著楊長英,眼底全是自責,“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牽扯到現在這些事情裡頭……”相處了這麼幾年,他多少也是瞭解楊長英幾分的,這丫頭雖然聰慧,而且心裡頭的主意也是一個又一個的,可是,她卻並沒有太多的同情心!
你不能活了?
關我什麼事兒呀。
你要被凍死了?
呵呵,那是你自己的命。
說起來他有時侯也是覺得挺奇怪的,明明吧,開著藥鋪,對著左鄰右舍的都是溫和淺笑,好像鄰家小妹妹一樣的和藹,可是,實際上的楊長英,卻是讓他覺得涼薄了幾分,好像,她是這個世界的過客,眾人為生為死的忙活著,而她,只是用一種活著,或者是能越活越好的心態來生活。
她不是冷心冷性情。
但她卻是冷眼旁觀的那種漠然。
很多時侯南宮沐就發現,哪怕楊長英臉上的笑再璀璨、明媚。
可她,眼底深處卻是平靜到讓人可怕的那種。
要不是因為遇到了他。
楊長英應該在那個小鎮,小縣城好好的經營著屬於自己的日子。
或者,她還會嫁給丘家耀?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南宮沐就覺得自己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