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健身中心，就沒有男子部了？”白錦灝不死心地問。
“……沒有，這是一家女子強身健體美容美形館，只招收姑娘，每天課程都不一樣，都是針對女孩子噠。”
白錦灝又問：“一定是毛老爺子幫你介紹過去的吧？”
“嗯，爺爺說，教練是他們家在鄉下的窮親戚，後來迫於生計，來b城投奔他們家的。灝哥，你說這話多奇怪，明明爺爺也不過是個村辦廠高層退休幹部。人家毛教練不僅人長得美，還會穿衣服，打扮得還特別時髦，而且會說好幾種外語。比起她來說，爺爺才像是鄉下來的親戚吧？”
“……”白錦灝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高深的問題，最後只得發了一串省略號。
原來，不單單他在筠筠眼裡，是個勤奮上進的鄉村有為青年；就連毛老爺子那種成名已久的人物，在筠筠眼中，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鄉村高層幹部。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好麼，原來他跟毛老爺子都是一樣的，大家半斤八兩罷了。
*
有時候，蘇筠筠也怕打擾他的工作，就會說：“你先忙吧，等中午咱們再繼續聊。”
可白錦灝卻說：“不要緊，我們的工作很輕鬆，我有的是時間可以偷偷摸魚。”
“不會被領導發現麼？”蘇筠筠問。
“不會呀，我警惕性很高的，又能一心兩用，通常都沒有人能抓到我的把柄。（只有他抓別人的份。）”白錦灝說完這話，又發了一個努力工作的搞笑表情。
“那你還真是很厲害呢，不過，我等一下就要開始做飯了。所以，還是等你午休時再聊吧？”蘇筠筠說。
“該不會又是魚吧？”白錦灝忍不住問。
蘇筠筠理所當然地說：“是呀。”
白錦灝感嘆道：“你還真是很喜歡吃魚呢。”
蘇筠筠想了想。“也是呀，好像我突然就愛上了魚，而且食量還越來越大了，都是被毛爺爺帶的。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堅持健身，不然都快長胖了。”
白錦灝反駁道：“你哪裡胖呀？明明瘦得就只剩下骨頭了。”
蘇筠筠笑道：“你實在太誇張了。算了，還是不聊了，我真的要做飯了。”
白錦灝：“噢。”一臉委屈的可愛小表情。
過了一會兒，蘇筠筠果然沒再回信。
白錦灝這才一臉失落地放下手機。然後，沉下臉對正在發言的廣告部經理說道：
“你這個案子錢數不對，最少在提高5％，不然這個廣告不能給他們上了，換成他們死對頭。”
“是。”廣告部經理嚇得冷汗都流出來了。
白總突然一開口，會議桌上的人都驚呆了。
大家本來以為白總在用手機發資訊，今天這會大概能輕鬆應付過去了。誰成想，白總根本就是拿著手機詐他們的吧？現在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白總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他的鏡片上剛好晃過一到寒光，他的視線環視了會議桌一圈，每個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緊接著，白總就開始指出所有部門的問題。“企劃部，週年活動的案子重新做。”
企劃部經理馬上戰戰兢兢地站起身，說道：“可是往年咱們公司都是這麼做週年活動的。”
白總一拍桌子。“往年都這麼做，哪裡還有什麼心意？你們自己做不了，就找外面的創意公司來。”言外之意，就是沒有創意，就滾回家吃自己。
企劃部經理滿頭都是冷汗，連聲說道。“我們會盡快把週年活動做出來。”
白總這才收回視線，又點了下一個倒黴蛋的名字。“電商部，都開了三個月了，衛視幫你們打公告，為什麼還是銷售量還是沒有明顯的提升？”
“市場業務部，你們做得調查不夠全面，分析的資料不夠精細，重做。”
……凡是被他點到的人都跟有些惶恐不安，白總果然還是那個白總，就算他會對著手機笑得一臉燦爛。可當他抬起頭，凝視著他們的時候，仍是那個挑剔的惡魔。
這時，白總又開口問道：“製作部，那部美食題材的網劇，準備得怎麼樣了？”
“編劇很喜歡侯津津，一定要讓他來當男主角，不然就不肯鬆口。可侯津津這兩年發展得不錯，已經開始奔向大熒幕了，自然不願意再接網劇男主角了。所以，我們也很為難。”製作部經理戰戰兢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