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姜曇生的話他自然是一個字也不信的,若叫他自行挑生徒,十個姜曇生加十個姜明淅捆在一起換一個姜悔他也不願意。
不過只略掃了那花團錦簇珠光寶氣的姜曇生一眼,秦夫子那一點為人師表的惜才之心就如風裡微燈草頭懸露般消失殆盡了。
左不過各人自掃門前雪,貴賤窮通,榮枯夭壽,都是每個人各自的緣法,這世道誰還比誰容易呢?
莫說旁人,就眼前這恣意妄為的姜曇生,說不得比姜悔還可憐。
神不知鬼不覺又將心腸錘鍊過一遍的秦夫子便道:“老夫雖不才,卻自問對你悉心教導,未敢有一日懈怠,你聖賢書也誦了不少時日,為何行此悖逆之事?”
“夫子你有所不知啊,”姜曇生的話像條毒蛇,見空子遍鑽,“他從根子上就壞透了,生來就是個髒心爛肺的混蛋,悖禮犯義無恥之徒說的就是這種人。莫說聖賢書,就是聖人從土裡鑽出來親自教他,那也還是個無可救藥的孽障。”
“小郎君慎言!慎言!”秦夫子搖著頭輕聲斥責道。
“小子失言,小子失言,”姜曇生一臉潑皮無賴相地對著頭上腳下分別拱了拱手,“孔聖人孟聖人莫怪罪。”
“那小郎君倒是說說,該如何懲戒令弟呢?”秦夫子老得都快成精了,自然不會叫個小子當槍使,捋著鬍子反將一軍,“老夫倒要趁此機會考校考校你。”
“這。。。。。。”姜曇生為難地用白玉筆管撓撓頭,心裡把這老東西的祖宗十八代咒得幾乎要從土裡爬出來與他搏命,“本來這種不孝不悌的喪家東西不配坐在這裡聆聽聖人教誨,活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