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眼道:“我走了,你早些安置。”趿了鞋吊兒郎一步三晃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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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郎一離開,邱嬤嬤就抱著八郎打東廂過來,對坐在榻上發怔的曾氏道:“八郎醒來便哭個不停,吃奶時消停一會兒,吃飽了哭得越發起勁了,乳母怎麼哄都不行,大約是想阿孃了。”
曾氏趕緊起身接過兒子,抱在懷裡一邊搖晃一邊輕聲細語地哄著,不過片刻哭聲便漸輕了。這孩子也怪,素日與乳母在一起的時候多,卻只與曾氏親,夜哭只有親孃能哄得住。
八郎抽噎了兩聲,在母親懷中拱了拱,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眼皮慢慢耷拉下來,曾氏溫柔似水地望著他慢慢闔上眼,愛憐地輕輕貼著他的臉頰,一邊輕聲哼著家鄉的童謠。
“三娘子睡著了麼?”曾氏哼唱了一會兒,停下來問道。
“戌正就睡下了,郎君來時都不曉得,否則必定嚷著要來找阿耶了,”邱氏笑道,“三娘子和郎君親得很,不知怎的五郎見了阿耶就哭呢,上回郎君抱他,將他尿了一身,還受了委屈似地哭個不住。”
“許是還小吧。”曾氏淡淡笑道,姜景仁上一回抱八郎,依稀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了。
“郎君新衣裳溼了個透倒也不惱,還打趣說‘這小狗兒在阿耶身上做記號呢,有了他的味道,下回便不認生了’,”邱嬤嬤一邊說一邊留意曾氏臉色,未見她流露出厭煩,便試探著道,“郎君是個好性子。”
“嗯,”曾氏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我知他是個好性子。”
x嬤嬤撫了撫八郎的襁褓道:“看咱們八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