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3 / 4)

捋直,微微偏頭,睜圓眼睛,困惑道:“使君此話妾不明白,太守與妾對使君的忠心可昭日月,還望使君明鑑。”

這神情將阿毛使壞時的模樣仿了個八。九不離十,衛琇眉心一動,心裡升起股無名的怒意,冷冷道:“拜夫人所賜,衛某和內子入青這一路倒是頗為跌宕,想必是夫人怕我們旅途乏味,特為解頤,有勞費心了,不過陳夫人這待客之道未免有些匪夷所思,若是我們夫婦命薄一些恐怕已經葬身魚腹了。”

房氏心中不由一哂,再怎麼能耐,到底還年輕了些,經不起反覆試探,原來那位衛夫人是他的軟肋。姜氏確實是個我見猶憐的可人兒,只不過怎麼看都還是個稚嫩生澀的小娘子,且聰明外露,不曉得藏鋒,稍欠柔媚——真是白瞎了那副好皮相,若是這樣的形貌給了她,還不知能做成多少事!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衛琇的逆鱗,輕笑兩聲:“妾那點雕蟲小技不過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罷了,衛使君吉人天相,縱使滔天的風浪也能化險為夷的,聽聞使君初來乍到便降服為患一方的上千水匪,為朝廷立下大功勞,妾在此恭賀使君。”

衛琇心道難不成我自己命大沒死成還得謝謝你?輕拂一下衣袖道:“陳夫人有心了,可惜是以訛傳訛,不過幾十流民罷了,衛某既任一方官長,修己安民,察其疾苦本就是分內事,有何功勞可言。”

倒是挺警覺,房氏竊笑,望了望那張俊俏的冷麵:“使君莫要妄自菲薄。”

衛琇對她的奉承不以為然,話鋒一轉:“對了,說到黎庶的疾苦,衛某正好有一事求教,去年秋天青州蝗災,陳太守上奏天子以聞,朝廷立即撥了錢糧賑災,到眼下也有小半年了,何以青兗一帶還有數千流民?”

“這些經世濟國的大事使君還是與外子籌謀吧,妾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這些事,”房氏慣愛用內宅夫人的身份當作擋箭牌,“妾只曉得算打算打家計而已。”

衛琇似早料到她會推諉,點點頭:“貴府家大業大,是得好好打算,不然一著不慎滿盤落索就可惜了。”

“久聞衛使君擅弈,妾於此道一無所知,還請不吝賜教。”房氏撥了撥鬢邊的一綹散發道。

“衛某棋力不濟,不敢忝為人師,不過依在下愚見,夫人此局與其說是弈棋,莫如說是樗蒲,擲出盧還是梟,全看運氣和天意,夫人的運氣衛某不好說,不過天意麼,還是略知一二的,夫人將全副身家壓上,無異於燕巢危幕。”衛琇理了理衣襟,迂迴了大半日,總算繞到了正題,襟前濺到的蟹羹都快乾了,一想起來手臂上便起了層雞皮疙瘩。

“衛使君快人快語,妾也不同您兜圈子了,”房氏爽朗一笑,竟有幾分林下之風,“天翻地覆之際,天意又能左右什麼?使君年輕有為,風姿才幹令妾折服,不過大廈將頹,使君憑一己之力能力挽狂瀾麼?”

衛琇將她的話略一思量,聽出了弦外之音:“原來陳夫人的籌碼下在了別的地方,不過若是夫人勝券在握,今日找衛某前來說這一番話豈不是多餘?”

“衛使君真是一針見血,”房氏似乎發自肺腑地讚歎道,“不過既然是博戲,總有幾分風險不是麼?陳氏與妾不過草芥飄萍,隨波逐流罷了。”

衛琇冷冷道:“陳夫人不必過謙,等閒風浪奈何不了貴府,不過手裡捏著太多籌碼,待巨浪滔天時反倒成了負累。”

要置身事外明哲保身,還想把便宜佔盡,世間哪有這樣的好事。

“使君所言極是,”房氏柔媚一笑,“妾這不是正替自己找個明主當靠山麼?”

“他許諾你的條件,衛某未嘗給不了。”衛琇只想把髒衣服換下,懶得理會她的戲言,單刀直入道。

房氏滿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悠悠道:“那人許妾的,恐怕使君給不了。”

衛琇一時沒明白過來:“夫人不妨說說看。”

“妾所求不多,”房氏走上前一步,彷彿突然之間叫人抽掉了一半骨頭,帶著三分哀怨七分柔情道,“使君能否許妾春風一度?”

她本來還打算用美色謀些便宜,不成想到了終了時反倒要拿便宜籌謀美色,說起來也怪吃虧的。

衛琇不料房氏說著正經事突然又轉起那心思,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木著一張臉道:“衛某平生最忌旁人惦記內子的東西,我誠心與夫人為盟,若夫人一味輕言相辱,衛某隻能另謀他途。”

房氏心裡像堵了塊淤泥一樣,世間男子都以當她入幕之賓為傲,怎麼到衛刺史這裡就成了侮辱了!

***

房氏嘴上雖然說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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