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覺得好些了?”周恆握上她的手,還是涼的,沒有熱意。
“恩,不流鼻涕了。”
少女的聲音有些悶憨,直惹了周恆發笑。
“笑什麼!”秦玥戳他的胸膛憤憤道。
周恆抓住她亂動的手:“娘子這樣的聲音很,稚嫩,很好聽!”
“你就想說我傻以為我不知道?”秦玥瞪著眼看他。
“好,是我不好。咱們回屋裡吧,外面有風。”周恆牽著她的手將人帶進屋裡。
秦玥在屋裡坐了一會兒,想起之前張大山送她的一大包皮毛,正好趁現在給周恆做個圍脖啥的。下個月說不定就該下雪呢,他一個人在學院裡,得早早做好保護措施。
她翻出一條灰兔皮,軟滑的毛很順溜。
“阿恆給你做個圍脖,天冷了圍著,不往脖子裡灌風。”她往周恆脖子上繞了一圈,大致畫出了印記。
“那就多謝娘子了。”周恆在一邊看著,她一會兒剪一會兒縫。
天確實越來越冷,該過冬了。
秦玥做的認真,素手撩動,眼眸都靜謐了,只聞她有些重的呼吸聲。
“娘子,你給邢小姐出了什麼主意?”
“哦,就讓她查查徐家有什麼貓膩沒有。”秦玥看他一眼,手下不停地縫著,“特別是徐崢有沒有什麼不好之處。若是有那麼一絲半點的,可以拿來做文章,以脅徐家或者是她爹主動將親事取消。”
那不就跟他說的毀了徐家是一樣的道理嗎?周恆漆黑的眼眸半眯含笑,娘子果然聰慧。
“哎,誰知道楊潛沒去提親呢!而且邢晨她爹竟然那麼早就答應別人了。當官兒的都想找對自己有利的親家!”秦玥幽幽道。
半室靜謐,周恆思索片刻道:“若是我做官了,絕不拿兒女的親事做高升之利。”
“雖然我很相信你,但是想想還挺遠的,明年才秋試呢!秋試之後還有會試,會試後殿試,長遠著呢!”秦玥安嫻的面上略略淡澀。
上次不知道周恆有哪些考試,她專門看了這類書,才知道具體的考試型別的。
周恆:“過了秋試我就回家來備考。”
“不會耽誤學習嗎?在家裡又沒有人可以教你。”秦玥抬眸看他。
“秋試後基本都是自己用功的,舉人是沒有專教夫子的。”周恆解釋道。
“那好。”秦玥又挽了針線縫了一會兒,將東西放到他眼前,嬌笑:“好了,試試!”
周恆驚訝,摸著秦玥已經圍到他脖子上的灰毛皮:“這麼快!”
秦玥將後面的按扣扣住:“兩邊縫起來把毛毛露到外面就OK了,沒有技術含量的!”
“偶,尅?”周恆緩緩吐出秦玥口中的英語,帶了疑惑。
秦玥心裡一咯噔,微張了口沒動事兒。糟糕,說漏嘴了……
“就是好的意思。”她回身坐下,笑著看周恆:“是不是很暖和?”
周恆摸摸自己的毛毛圍脖:“很溫暖,很偶尅!”
“娘子不給自己也做個嗎?”他又揚了暖笑。
淺灰的兔毛圍著他瘦長的脖頸,襯得俊顏白皙清致,別有古人的氣質卓佳,溫文爾雅。
秦玥穩穩地安放了剛才的小心慌:“那好吧,我要做個白色的圍脖。恩,乾脆連小雨他們的都做了吧!”
她又輕快地到櫃子裡翻出了幾條皮毛哼著歌兒縫起來。
“我覺得徐崢這個人肯定有問題……”秦玥湊近了周恆,緩緩靠在他身上:“我讓連程去查徐家了。徐家不止他一個嫡子,但人人都敬重他,說敬重倒不如說敬畏。”
“敬畏?”周恆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的舒服些。
“對,人人都是出於畏懼而尊崇和寵戴的。”秦玥軟軟道:“而且,連程還說,徐崢身邊就兩個丫頭,就是他的通房,其他都是小廝。”
“不過,大家戶的公子身邊應該都是隻有小廝的吧?”她又補問一句。
周恆:“這倒不假,只有特別喜色的少爺公子才會有不少女僕。”
說起外面的事了,周恆將學院裡丟人的事兒也跟秦玥說了。
秦玥一聽就問:“是不是他無意中招惹了誰啊?有些心理偏激的人是很厭煩那種悶怯弱小的同類的。”
周恆聽著她奇怪的言論,搖頭道:“沒想過這點。但是,怎麼想都覺得會成為懸案。”
他的聲音低沉暗澀,響在秦玥耳邊帶了淡淡的懊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