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屋頂一眨眼不見了。
秦玥看著青天白日下沒了身影的兩人,喟嘆道:“阿正還真是學武的料子啊!”
“若不是機緣巧合讓咱們遇上那位將軍,阿正也還是跟在我們身邊的普通孩子。”
屋角整齊排列的青瓦在虛茫一片的穹蒼下消瘦又厚重,周恆清雋眉眼淺淡浮光:“一切都託了娘子的福。”
“那也是阿正有心。”秦玥微笑:“他個小毛孩子心可不小呢!”
周恆揹著手望天,又看看秦玥尖瘦珠玉含光的側臉:“娘子的心也不小。”
秦玥兩手一捧:“你比我的大!”
“對,比你這個大!”周恒指著她的手:“我的心裝下了你整個人,怎會只有這麼大?”
秦玥垂了眸笑意連連,“阿恆可得裝下咱們這個家,阿正阿勤和小雨都要有,夠大才能遮風擋雨安於一隅。”
“娘子說的是。”
石心過來:“主子,石青已經將您要的東西買回來了。”
“好,我一會兒過去。”
周恆:“又要做新菜了?”
“不是哦!是比菜還好的東西,男女老少皆宜。”秦玥笑著攀上他的肩膀:“你要不要來幫我?”
“樂意之至!”
驢皮被燙掉了毛髮,秦玥切了一塊沒敢用完,怕一次不成功浪費原料。
水煮開後放進去切碎的驢皮繼續熬煮,石心看著火。秦玥就拉著周恆出了廚房。
周恆:“這就行了?”
“當然不行了,總得等水再開了才行。”秦玥道:“開了再說。”
半晌水開了,石心叫了秦玥過去。
“阿恆,要不你去看書吧。我自己來就好。”那鍋驢皮混水就剩下攪動不讓它糊鍋,等著驢皮煮化就行了,不用周恆一直陪著。
周恆側身看了鍋裡的東西,細碎的驢皮不住地翻滾,熱氣滾滾上升。不是做菜,也沒放調料,有些怪味道出來了。
“你自己可以嗎?”
“可以啊。”秦玥笑:“這不是還有石心嗎?你回去吧!”
周恆一走,秦玥就捂上了鼻子,這味道好惡心!她站在鍋跟前,味道大得很,周恆只在門口看了一眼,那味兒還不太明顯,若是他在裡面定不會自己出去讓秦玥一人在這兒。
秦玥碰碰燒火的石心:“心兒你能受的了嗎?”
“可以的。要不奴婢來吧,我一邊看火一邊攪拌也行的。”她起身道。
“不用不用,這個我得自己看著點,若是做不出來也能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秦玥擺手:“既然你可以,就坐著吧。”
秦玥攪了一會兒,發現即使不攪它也不會粘鍋,遂擱了筷子蓋嚴鍋蓋出去。出去前還特意讓石心拿手帕將口鼻擋上。
驢皮得反覆煮到膠質出來,石心不停地在火邊守著直到中午。紫葉在外院做飯,她還在煮。待連程和阿正回來,聞到院中怪異味道,一問才知道,他心愛的小丫頭竟然在泛著怪味的鍋邊呆了一上午,連程馬上跑去找石心。
鍋沿冒著白煙,灶間火光紅亮,石心嬌俏的面上縛了手帕,稀疏劉海下額頭泛紅。
連程腳下生風,旁人根本聽不見腳步聲,男人忽地在石心跟前道:“別煮了!”
石心一驚生了一身冷汗,抬眼才看見連程。
她稍稍舒了口氣:“這是主子的東西,有用處。得不停的熬。”
“那讓她自己熬!”連程說著就要來撈她的襖子。
石心拿手一擋瞪大了眼:“誒!我可說過了不許拽我領子!”
連程垂了眉收回手,緩了聲音道:“這兒的味兒多不好,別煮了,換個人來做吧?”
“我是主子的大丫頭,我不煮誰煮?”石心一吹面前的帕子:“再說了,我戴著帕子聞不見味兒的。”
丫頭又抽了根樹枝扔進灶裡,一會兒火苗就攀了上去。
動又動不得,說又說不得,可愁壞了連程:“我來燒火!你起來吧,歇一會兒。”
石心怪異瞧他一眼,連大哥最近是怎麼了?老往她跟前晃悠……
“不,這是主子交給我的活兒。”
連程長嘆一聲甩袖走人。石心皺眉看著他的背影,俏顏一半紅光閃動一半冷寂安靜。
連程雖不善言辭,但她在府裡多年,從小看遍人的眼光神色,細微的變化便能清晰分辨……她垂下眼簾繼續守著火,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秦玥當然知道驢皮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