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吸入迷藥又是將徐崢一頓好打的,李秋也是累極,抱著這人的熱源身體就睡過去了。
“演戲要全,不要讓徐崢有任何懷疑的地方,否則功虧一簣!”醒來的李秋想到第一句話就是周恆跟他說的。演就演,當初他和楊潛能演,他也能演,有什麼大不了的!
地上的人兒眉頭忽顫,淺淺睜眼,正好看見起身的人。
“徐崢……”
他低喚一聲,發覺身上涼,忙顫巍拉著衣袍將自己裹起來。男子手臂帶動鐵索晃動,響聲清脆。
徐崢緩緩收拾自己的衣袍,又發現他的袍子多處被撕爛,已是沒有原來華麗飄搖的樣子,現在活像是披了件破爛袈裟……
李秋稍微一動作,突然也皺眉呼痛,腳趾緊縮。
徐崢溫柔垂下眼簾:“怎麼了?”
李秋抬眼看他,又迅速低了眉眼,跟新婚夜的小媳婦似的。
“……疼”男子咬唇,微白的臉龐染了羞紅。
徐崢低笑,神情高深,俯下來與李秋一同說話,才蹲下卻是一聲沉嘆。
啊,他的老腿!
他還從沒有這麼生猛的時候,竟然將自己都弄得渾身是傷!
“你怎麼了?是不是也疼了?”李秋皺眉,小心伸手去撥他的衣服:“讓我看看有沒有壞?”
“不用!”徐崢聲沉一擺手,袖口下滑,露出一截白腕,上有紫紅傷痕。
李秋心裡一滯,糟,搞過頭了!
徐崢瞧見那紫紅的傷,神色不明瞟向李秋,李秋往後一縮,抱肩盈眸。
“對,對不起,我把你抓傷了。我不會再,再犯了……”
徐崢胳膊一搖鉗上他的下巴:“秋兒,昨晚辛苦你了!我覺得,你還是張狂一些好,你這樣讓我以為自己傷到你了。”
你大爺的,爺這叫演得好!
事實上李秋又往後縮了縮,低聲道:“你,昨晚,嚇到我了!伏在我身上睡了一夜,我整個人都是僵的……”
“那相公我給你揉揉?”徐崢伸手就往李秋腰上捏,恰好碰上他的腰眼穴。
極光一樣閃過的麻痺顫慄,李秋身子一弓叫喚起來:“別別!你的手好涼!”
尼瑪,麻死老子了!
徐崢微怔,看著自己的手低低道:“哦,這個地方確實是冷了。一會兒我多拿些炭盆來,就擱在你身旁,便不會凍到寶貝秋兒了!”
李秋笑:“這才對!但是也不能全都擱到我身邊,一個就行了,我聞不得太濃的味道,這裡又不通風!”
看李秋又變回張牙舞爪的獅子樣兒,徐崢又是眉開眼笑,往他臉上吧唧一口:“好,滿足你!”
“我走了,晚上見!”徐崢開懷,動作都變大了,起身猛了些,腰間咯吱一聲。
他扶腰咬牙,轉身,指指自己的衣服看李秋:“以後不可這般胡鬧,看我的衣服,這是一身新的,給你抓成什麼樣子了?!”
李秋抿嘴犟道:“那還不是你太……”
徐崢大笑:“你這個小妖精!”
男人笑聲難忍,一路酣暢出了地道。
李秋朝他背影作嘔一聲,徐崢你就是個熊!
那頭,李君業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李秋看看他,將他的腰帶扔過去。
“拿著綁好吧,挺冷的!”他淡淡道:“以後出去了好好養養身子。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裡!”
李君業拿過腰帶緩緩綁好,鐵索下他的手腕紅腫不堪,跟他的心裡一樣,千瘡百孔,不能視人。
“李君業。”李秋看他一聲不吭,晃晃鐵鏈叫他,那頭的人才抬眼看看他。
“我昨晚夢見周恆了。你知道的,你失蹤那天他和楊潛借給你一把傘。知道你失蹤了,兩人內疚的很,因為他們前腳一走你就被人弄走了。”李秋聲淡意深。
“他一直都在設法尋你。咱們,可一定要等到他們來救!”
“聽到了嗎?咱們得出去看太陽!”
李君業蒼白的面隱隱僵了兩側,他怎不知周恆的好……那人遠遠看著就是溫和之人。
“我知道。你放心,我會活著的。”
暗牢裡瘦弱的男子像沼澤間生長的食人花,看起來弱不禁風,蔫黃沒有生機。因為沼澤周圍本就沒有生物敢靠近。
徐崢院中三個小廝膽戰心驚為徐崢準備了一應洗漱用品,心中慶幸今日少爺也起晚了,且心情甚好,雖然不知怎麼回事他的新衣竟爛成了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