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瞪了他一眼,朝阿正笑著:“就算有人盯上了阿正,阿正這麼聰明的頭腦,還會功夫,一定會平安過來的,是不是?”
阿正眼珠轉了轉,嘴角一翹:“說的也是!”
秦玥:“你們的意見不統一,說說,若是走丟了,怎麼辦?”
“那,就站在遠處不動等你們來找唄!”周雨道。
周勤:“這樣也行。”
周恆點頭:“若是找不到我們,就不要亂走了,大哥發現你們不在的時候,會原路返回找你們的。若是你們也來回找我們,恐怕咱們會走岔。”
“恩,知道了!因為人太多了嘛!”阿正笑笑:“我記得了。”
“有我在,會讓阿正走丟?放心吧!”連程不知又從哪兒回來了,大步過來坐下,幸好楊潛挑的張桌子大,不然坐不下了。
菜很快上來,旅途勞頓的幾人都不說話了,安靜進食。
秦玥吃了幾口,淡淡對周恆道:“張文義這人,竟然將仙客來的菜式都弄過來了……”
周恆看著一桌的菜,沒有他吃過的那些樣式啊。
“菜式不一是一成不變的,舉一反三,能做酸菜魚也能做酸菜肉片,能做豬肉丸子,也能做魚肉丸子,只要跳出原來的圈子,就能將吃食做成一類。”秦玥低低道:“不行,我得讓他多給我點分成!梁城這客棧的菜錢絕對不低,一天賺多了!”
“能舉一反三也是後來人的能耐!你能說一個學子解出一個問題後又用類似的方法解決第二個是夫子教得好嗎?只能說學生頭腦好!”
身後忽有沾著笑意的人聲,明顯是接著秦玥的話說的。
少女瞬間回頭。後院伸展出的不知名的樹仍冒著蒼綠,投下的陽光如束,落地斑駁,那人錦白的衣袍外罩了淡青紗,笑的風情萬種,與青樹陽光相交,如融其中。
周恆淡淡伸手攬上秦玥扭過去的頭,將她帶回自己面前,自己向張文義道:“張兄也來趕廟會?”
“廟會,我是沒什麼興趣的,不過既然周恆你們來了,我倒是可以抽空和你們一道!給你們指點這梁城風光。”此桌已無位置,張文義也沒說什麼,自己坐到了挨著他們的小桌子邊,小二識眼色的送來一壺西湖龍井。
“二哥,你怎麼知道我們來這兒了?”阿正將一根麵條吸溜吸到嘴裡,汁水濺到了下巴上,他掏出手帕擦擦。
張文義面上浮了淺光,瞧著少了些不食人間煙火,只溫溫柔柔的,他笑:“這個嘛,你猜猜,若是猜對了,二哥給你買好吃的!”
阿正輕哼一聲:“最討厭你這種讓人猜來猜去的遊戲了,不想說就不說,還裝的一副很牛叉的樣子!”
“說得對!”秦玥附和,眼刺張文義:“這些個菜,不能就這麼算了!哪裡是人聰明?分明是偷師盜藝!”
張文義拂袖傾了一碗茶,茶清亮,袖雲翠冉:“這個真不是我有意為之的!是我們家廚子太聰明,想多招引些客人,特意去跟仙客來的廚子討教,自己琢磨很久才有這些菜,秦玥你可不能將他的努力一錘子打死!”
他斜飛的雙目閒笑非常,又道:“我給你的那些人不也是極聰慧的嗎?”
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秦玥認這一回,悶聲道:“算你手下的人好!”
張文義郎笑,順暢至極:“得秦玥一誇算文義的榮幸!”
幾番對話在他的笑聲中戛然而止,該吃飯的吃飯,該喝茶的喝茶。
邢晨瞟了幾眼張文義,這男人長得真美啊!這一身飄逸閃光又綠雲滾滾的,長髮再讓風一吹,跟長著綠蔥蔥枝條迎風招展的樹妖似的。
上次她受傷雖見了張文義一次,卻是因為頭昏眼花沒看清,現在一瞧,再是停不下眼了。
楊潛一皺眉,給她夾了一大筷子她喜歡的菜,邢姑娘嘴角一咧,低頭吃菜。楊潛心中喜,警鐘卻未止,他多年的心血澆灌的小花兒,可別讓這麼個看著就比他高貴幾倍卻不知來歷的人搶走!
周恆目光淡淡劃過邢晨,張文義知道他們來此,該是從邢興那裡得知的……視線回來的時候,張文義目光掠過,朝他頷首,微微一笑。
秦玥也淡淡瞟了一眼,看張文義那綺麗顛倒眾生的笑,卻忽地想起那日邢家管家與他們說的徐良辰死在牢中之情景。她心知肚明,那是誰做的,雖是幫了她,但她也想知道,這些人溫柔淺笑面皮之下的狠辣,是否也人神共憤?
廟會在即,梁城來往人眾多,熙熙攘攘,此時已有摩肩接踵之勢,只是在這樣高消費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