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柔弧度,將紅光之下的雙眸牽扯成微笑的明麗。終於啊,她走過兩年精神折磨,在一場驚魂噩夢中醒來,遇見這個人。
透過蓋頭下的空隙,只見秦匯牽著她的步伐緩慢又謹慎,唯恐她坐轎時久,腿僵麻痺行走不適。柳卿抿著唇,新婚的不安揣測竟全然消逝,身邊喧鬧歡喝的人聲和喜樂聲忽然間朦朧起來,只聽見男子清淺的腳步聲,只看見那一線之間的紅袍鞋面。
靜中聞聲,聲中傳神,神遊間默默祈禱,只需跟著他,跟著他便好。
跨過火盆,進入大堂,新人執紅綢花結,雙雙靜立。
周恆與秦玥已經從側屋出來,站在正堂一側,看著他們,也像看著年前的自己。紅衣鳳冠華,笑面把君嫁,遙看來時,只餘一抹不忘的紅衫,一雙溫良歉意的長眸。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全程秦匯都合不攏嘴,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娶到了自己滿意的媳婦兒似的。此刻看著對面蒙著紅蓋頭的自己的妻子,他仍是咧著一嘴白牙,笑的傻氣又福氣。
“禮成,送入洞房!”高高的唱和聲總算在這一刻停止了,秦匯牽上柳卿回到自己的新房。
周恆握著秦玥的手,少女身旁是踮著腳尖的阿正,終於將踮酸的腳放回地面,在略微嘈雜的人聲中嘟囔著:“跟大哥嫂子成親的時候啊,沒什麼新意……”
秦玥噗嗤一聲就笑了,摸著他從梁城回來就再也沒有換過的半截髮髻:“阿正希望有什麼新意?”
“唔……”阿正望著屋頂想了一會兒,皺眉嘆氣道:“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搞的新鮮事兒……是不是?”
秦玥:“你若是想做出點兒新花樣兒,就等著自己成親的時候吧!”
“就是嘛,你這小毛孩子!”周雨手指一丟,彈上他軟塌塌的小髻子:“你自個兒成親,願意怎麼玩兒都行,但是別將新娘子忘了就行。”
“人家才不會呢!”阿正撥弄好髻子,過去拉周勤,問秦玥:“嫂子,咱們要到那張桌子吃飯?”
秦玥他們是近親,坐的位置自然都是安排好的主桌,主桌有男有女,是按輩分和關係親遠排的,他們都在一起,坐在室內。
想著柳卿一路來估計沒吃上什麼東西,秦玥要去瞧瞧她,免得但晚上沒力氣……
周恆將姐弟三人帶到他們的位置上。自己在中間的一張桌坐下,一旁就是家裡的親戚,他客氣的與人交談著,笑容親近而純摯,話聲溫和,毫無障礙的讓幾個舅公更中意自己。
周恆不時看看另一張桌上姐弟三人,除了周勤不太說話,小雨和阿正都是嘴皮子巧,能說會道,相處的倒也算融洽。阿正幾句話便逗了一桌人,他笑的靦腆,眼裡卻有沒來的及收起的狡黠。周勤默默的給他捏了一手窩瓜子,擋住了他眼裡淡淡的驕縱。
外面連成一片的方桌客人,吃著瓜子糖果,等著上菜,熱鬧一片,新房裡卻是安靜非常。
將柳卿送進房裡,秦匯跟她說了幾句貼心話便不按規章辦事的將她的蓋頭掀了,給柳卿驚出了個大紅臉,這還不到時候呢,他要做什麼?
結果秦匯只說,她一直蒙著蓋頭會悶著,她會不舒服的。
雖不守規矩,但秦匯這關心自個兒的話還是讓柳卿心裡甜膩膩的,也不再說什麼,只羞答答坐著。
秦匯又小心從袖子裡掏出個油紙包,展開油紙露出點甜糕,是柳卿喜歡吃的棗味兒。將她手裡已經握暖的蘋果拿掉,將甜糕擱上去。
“先吃這個。我問過我娘了,離你吃飯早著呢,還只能吃一點兒麵條。”秦匯目光移不開地瞧著羞怯的娘子,含笑道:“你先墊吧墊吧,一會兒我讓妹妹給你拿吃食來。”
柳卿抬眼望了他一下,抿唇捧著甜糕:“知道了,你快去陪著客人吧!”
秦匯卻忍不住地坐到她身旁,將她的身子掰過來,目光急切,卻忍著將話放慢,怕驚到她。
“卿兒,你先喊我一聲唄?喊我一聲相公,我就走!”
新娘子的妝本來就大紫大紅的,這麼直白的話一出,柳卿是從耳根紅遍了脖子,原本米分白的臉蛋現在比她拿的那紅蘋果還鮮亮,心裡直打鼓。
這,又是揭蓋頭,又是給甜糕,處處不合規矩,還讓喊人?真是不知羞的男人!
見她沒吭聲,秦匯跟貓抓似的,撓的慌,他抿了唇,將柳卿輕輕搖了下,“娘子?你開開口啊?”
不叫肯定是不走的了,柳卿拗不過他,低低軟軟的從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