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休息。”
“知道。”
秦玥將他的衣領子緊緊一揪,周恆被迫著往前伸了脖子,安靜的帶著疑問看她。
“早就聽說什麼考上大官的人丟妻棄子……你可別讓我成為活寡婦……”
周恆苦笑,將秦玥抱在懷裡,懇切在她耳邊道:“一定不會!周恆發誓!”
澤包子在秦玥身前踢腿兒,秦玥忙將周恆推開,看看兒子被夾在中間的憋屈樣兒,趕緊哄著,小娃才扁著嘴看向了周恆,不再鬧脾氣。
“有你一句話就成!走吧!”
周恆直直望著母子倆,淺淺蹙著眉,終是挪不動腳步。
張文義適時走來,將他的肩膀一攬,拉向馬車。
“秦玥啊,我們可走了!安心在家燒個香,祈禱周恆能考個狀元回來!你就等著做狀元夫人吧!”
張文義將周恆塞上車子,自個兒探著頭,卻捏著另一側的簾子,不讓周恆掀開。
他朝澤包子揮揮手,露出一個俊美的笑:“回家吧,外面冷,別凍著你兒子!”
看著車子漸漸遠去,秦玥從肺腑間撥出長長一口氣,輕拍了小瑾澤兩下,轉身往家走。
“哇——”
秦玥兩腳剛踏進家門,懷裡安靜了一早上的小瑾澤突然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哭了起來。小身子一抽一抽的極為傷心,眼圈紅彤彤一片,眼珠子不斷往下掉,霎時溼了脖子一圈。
而此時,馬車已遠離村子,周恆聽不到絲毫聲響。
這孩子,是不想他操心留戀呢!
秦玥一邊給他擦著眼淚,一邊哦哦的哄著,直到將院子轉了一圈,說盡了好話,他才意猶未盡的抽搭了幾下,撅著小嘴止了哭。
“知道你想你爹,你爹是去辦正事了,回來給你戴頂高帽子,好不好……”
澤包子將臉一扭,望著藍盈盈的天,小巧翹起的鼻子下咕嘟冒出一條清鼻涕……
“噫——”秦玥嫌棄嘆了一聲,從石心手中接過小手絹,將他鼻子下面的清涕擦掉。
“要做個乾淨的寶寶,擦擦鼻子洗洗手,瑾澤最乖了!”
在周瑾澤哭哭笑笑,玩玩鬧鬧拉臭粑粑的折騰中,終於到了陽春三月二十日。
秦玥抱著小瑾澤坐在院子裡曬太陽,阿正拿著一枝嫩綠的柳枝,在包子眼前晃來晃去,惹得他一陣歡笑亂動,在秦玥懷裡猴子一樣扭磨著。
阿正覺得是時候給他了,就把柳枝在他眼前定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放到他穿著厚實實棉褲的腿上。
澤包子啊地叫了一聲,揮著手想像小叔叔一樣拿著綠條條。可惜他穿的是包腳包手的連體衣褲,小爪子根本就沒露出來,動著胳膊都出了一身汗,卻把柳條給晃到地上了……
小瑾澤嘴一扁,響亮的哭腔還沒響起,阿正就眼疾手快地把柳條撿起來舉在他眼前了。
秦玥笑著揉揉小瑾澤毛茸茸的腦袋,“瞧你小叔叔多疼你,每天上山給你找新鮮玩意兒!這可是第一棵冒芽的樹呢!兒子,喜歡嗎?”
“呀呀!”
澤包子盯著柳條,嘴裡唔嚕嚕發著聲兒的時候,石青突然從外面跑進來,還拽著一個人,跑的呼哧呼哧的。
秦玥一看,竟是仙客來的姜先同掌櫃,驚訝道:“怎麼了?”
“主子!姑爺他考中了!會,會元啊!姜掌櫃說是最高的名次!”
石青一臉喜氣,到秦玥跟前就開始亂跳,落在小瑾澤身上的影子一晃一晃的。
姜先同腆著沉重的大肚子,喘著氣點頭:“是,是,考中了,會元!好得很哪!我們主子讓先來,給你,給你……”
秦玥輕笑著,“慢點慢點,歇歇再說!石青,給姜掌櫃半個凳子來!”、
“誒!”
小瑾澤見到這個從沒見過的人,歪著腦袋瞅他,小嘴咧著呵呵出氣兒。
姜先同坐下來,擦擦頭上的汗,瞧著盯著自個不放的包子,笑呵呵捏著他的胳膊晃了晃。
“周娘子啊,周恆現在在我家主子的客棧裡住著,喜報直接就送到那兒去,不往咱們這兒來了。主子讓我先來跟你說一聲!”
“進到前幾名的學生還要在四月初進行殿試,由皇上直接考核。中間就差了這幾天,不夠一次來回,周恆就住到殿試之後才回來了。你安心等著就好,不管最後成績好壞,周恆能留在京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秦玥面上只是比剛才更燦爛一些的笑容,將一張芙蓉面染得紅潤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