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程:“新縣徐府與梁城太守徐棟是堂兄弟關係。”
“恩,這個我知道。就因為有了徐棟的關係,邢家才願意與徐崢結親的。”秦玥道,“你先回去吧,常在新縣走,你有很多機會查探他家,別忘了就行。”
連程點頭出去。
這個徐崢難道是個整日閒逛的花花公子?可是他除了兩個通房丫頭,連程也沒說他有什麼風流韻事啊……
——
下午上完一節課,錢堂夫子就抱了書本走,周恆起身跟了出去。
少年眼眸溫潤:“錢夫子,李君業有訊息了嗎?”
五十歲的錢堂鬢間有幾縷白髮,眉間濃濃的不虞陰瑟,他尖銳的眸子看了周恆片刻道:“……沒有。”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聽夫子這樣說出來,心中還是極為不甘悶滯。
周恆沉了面色:“可有去他家中問過?”
“問了。他爹孃都說他沒什麼異常,平日一直在學院,休假回家也是安穩地看書……君業本就不大愛說話,只要他不說,旁人看不出什麼的。”
錢堂語聲沉悶,梁城的衙役也沒查出些什麼,這孩子難道就這樣消失了?
周恆繼續問:“最近梁城還有什麼人失蹤嗎?”
錢堂忽地對上他的目光,“倒是沒想過這一點!我去找人問問。你回去好好上課,不要分了心!”
“是,學生知道。若是也有人失蹤,不妨查查他們是否有相似之處。”周恆點頭,面容清俊,目光澄澈,望著錢堂離開的背影。
楊潛步出站到他身後輕聲問:“怎麼樣?”
“沒訊息。”周恆聲涼。
午後陽光白冽,照的哪裡都是亮堂堂的一片,只是照不盡的人心陰暗,剝離不出的善惡是非。
周恆回身看他:“你的事也不需太過傷神勞慮,等休假或是冬假再細細思慮,現在就安心學習。”
“我知道……你不需一直安慰我。”楊潛微低頭。
“回吧。”周恆身姿頎長筆直,步履淡然。
其實正是像楊潛之前說的一樣,這是多事之秋……
*
分銷商收到訊息後,清水鎮的張大山竟是給秦玥送來了不少皮毛以示感謝。秦玥是完全沒有想到還有人會送東西,愣怔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將東西擱下走了。
少女回神輕嘲自己,這也算是經商的門道禮節,她竟是愣神半天,實是不該。
石心看著地上一大包袱白的灰的鬆軟毛皮:“主子,這些……”
“擱到屋裡吧。給他那兒送貨時多給一些就是。”秦玥道:“叫石青幫你一起拿,怪多的。”
“奴婢一人就行。”石心將包袱一捆,抱到懷裡進了屋。
隔幾日,各地商戶傳來訊息,店鋪都已收拾妥當。
秦玥一大早動身到了周家村,今天第一次送貨,她要去看著些,避免出差錯。
廠房處一部分女工進進出出忙碌著。現在的女工除了芝娘和林秀英,共有七十人。秦玥將她們分成十組,每組每次運貨時抽出兩人負責整理包裝。內衣和玩偶都是不能擠壓的,女工們做出粗布大袋子,每一百套內衣裝一個大包,這樣也好計算。
拉車上都提前鋪好了乾淨的油氈,雖然內衣是裝到袋子裡的,但是玩偶沒有包裝,鋪上油氈就是為了保證每件商品都無汙垢。
無人說話,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廠房雖安靜但每個人各司其職,手頭工作緊張忙碌。
整理好的大包都由拉車的男人搬運放好在車上,周家村的男人還是第一次進廠房內部,看到自家女人或是鄉鄰手中一針一線出來的精品,都很是滿足自豪。
昨晚收到訊息女工們已經將一部分整理出來,今天只剩一半,很快就分裝完成,這部分女工馬上回到了自己的位子開始縫製,未有一絲停歇。
男人將東西都堆到車上,蓋上乾淨的油氈拉好綁繩,出了周家村朝不同的方向駛去。
第一次出去送貨,每輛車上坐了兩個人。
“你說這要不是咱自己村的人,還不能安心給人拉貨呢。這要是半途將車趕走了,或是偷拿幾個,事兒攤到誰身上呢?”一人對身旁人道。
那人一拍說話人肩膀,粗聲道:“可不能亂想!玥娘給咱多少活兒了,不敢作亂人家的生意啊!”
“我才沒有那腌臢心思呢!”男人瞪大了眼,“我就是說還是自己村的人可信嘛!玥娘也不容易。周恆一人去上學,啥也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