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身子吹的冰冷,秦玥渾身都在打哆嗦,微張的嘴不住顫動,牙齒直顫。
周恆緊皺著眉,彷彿一雙手正肆意揉搓著心臟,揪痛不已。但不管他如何難受,卻只能護在她身後,擋住廊角吹來的風,同時輕撫著她的背。
最後在跟芝娘說話的時候,秦玥就是強忍著噁心的,看見鄭斌受傷的胳膊,她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必須忍著,才能讓周恆放心,安心讓她做完工作。
秦玥很傷心,她晚上吃的周恆辛苦做出來的飯,都吐出來了!而且她覺得,這幾天估計都吃不下飯了……
秦玥一手撐著欄杆,一手忽然揚起,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片刻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手包裹住了。沒有涼意的手,乾燥柔和,秦玥心中忽然就踏實了,炙熱的膨脹感將身上的潮溼烘乾了一半。
“玥玥,現在怎麼樣?”
耳邊是周恆溫和的聲音,夾在沙沙的雨聲中,有幾分少有的性感低醇。
口中都是異味,像吃了一頓餿飯,秦玥強忍住滿心的難受,使勁吐了一口唾沫,緩緩抬頭。剛看見周恆的肩膀,就被他拿了帕子溫柔的擦了嘴。
“回屋裡喝點熱水,咱們早些休息。”
依舊是輕柔關切的,周恆沒有責備也沒有多問,只在秦玥輕微的點頭中,直接動作輕柔的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內院走。
斜風細雨溼葉,廊間的燈籠被吹的左搖右晃,一截截明暗交錯的光影也不住飄動著,屋頂上不時飄來清脆的銅鈴聲,小鹿在蓋的嚴實絲雨不漏的棚中呦呦叫了幾聲,一切都在風中沉吟著,靜思著。
周恆平靜的面容下心跳也是溼熱,在雨夜中冒著燻人的熱氣。
他的玥玥和善依舊,堅守依舊,沉靜如磐石,細緻如鳳羽,他怎麼能責備,哪捨得責備!
秦玥將抱著周恆脖子的雙手收緊,呼吸漸漸深長,極力舒緩胸中的不適。
不管何時下雨,都會讓人有涼意。秦玥有點冷,將臉埋進周恆衣襟裡,那裡還挺暖和的……
“相公,這一趟折騰下來,人家都瞌睡了。”
周恆微微偏頭,溫熱的唇覆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
“這就要勾引為夫早點與你同眠呢?”
輕笑的聲音拂過秦玥耳邊。
“是啊!”
秦玥只懶懶地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一隻手騰出來扯了他的臉皮。
“真厚!”
周恆也不動,任由她一下一下扯著,穿過迴廊走進客廳。
“今晚睡個好覺。你不是想上山嗎?等雨停了,為夫就帶你上去玩兒。”
“真的?”
“真的,但要先睡覺,你若是一沾床就睡著,我就帶你去兩次,怎麼樣?”
“好!”
秦玥在他放低的手中輕輕跳下來,直接就脫衣服往被子裡鑽。周恆忙將她拉了一把帶到桌邊,倒了熱水擱到她手裡。
“剛剛才吐過,不覺得口中不舒服?漱漱口。”
“哦。”秦玥接過水,呼嚕嚕在口中打了幾個轉,吐到牆邊的小銅盆裡。
不用人伺候,夫妻倆安然臥床。
外院裡,芝娘呆坐著熬藥,燃火在藥壺外沿竄的極高,水汽從壺蓋裡嗖嗖外冒,比外面的雨還急。
想著芝娘肯定是要在這裡陪著鄭斌了,石心拿了一床褥子鋪到客房窗邊的橫榻上,又準備了被子和枕頭。這床與鄭斌躺著的床基本算是擱了一個屋子的距離,既能時刻看見鄭斌的動靜,又適當緩解了他們沒有成親同屋的尷尬。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只要芝娘不覺得羞赧就好,因為他們是不會嚼舌根的。
重陽最後看了看鄭斌,這人臉色好像比他剛看見的時候好了些,臉上多了血色,呼吸也平靜了。
“石心回去吧,我在外面看著就好。”他道。
“恩,這就好了。”
石心又打了熱水,將桌上的茶壺倒滿,又看了幾眼,直覺沒什麼事了,才對重陽笑笑。
“走吧,咱們在這兒芝嫂子估計還不好意思,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回去休息吧。”
“一起走,我給你撐傘!”
重陽跟女孩子說話就是這樣,石心已經習慣了,輕笑著跟他走出屋子。
芝娘將藥都倒了出來,先整理了自己用過的廚房的東西,才端了溫度正合適的藥汁回了客房。
鄭斌很沉靜的躺著,像睡著了一樣。
芝娘看著他冒出胡茬的下巴,微微怔忪了一下,忽然間就垂了眸,輕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