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昏迷著,突然就呆愣住了。
這個男人真的受傷了……
芝娘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
她幾日睡的不好,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只是以為這幾日沒有見到他心裡不踏實,卻原來,是人出事了。
鄭斌髮間還有未乾的泥水漬,一張臉真像浸在水中時久面板掉了色一樣,而平日裡哄著良生說盡好話的嘴唇,也不再那般有力的蠕動,淡白微紫中泛著陣陣寒意。
重陽說鄭斌上的不重,但此時人這樣子躺在床上,只覺他好似再也睜不開眼,起不來了,厚重的寂寥孤獨將人環繞著,掙也掙不開。
芝娘頭髮還是散落著的,一瞧就是剛睡下又起來了,人這樣失魂落魄,目光都呆滯了。秦玥這才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不該告訴芝孃的。
畢竟這點小事對她來說萬無一失,明日鄭斌就能好好的站起來去看她。但對芝娘來說,這是即將成為她男人的人,無論傷勢如何,看見了,都心疼慌亂,不能自已。
秦玥正要安慰芝娘,她卻先一步轉過頭來:“玥娘,你身子還行嗎?”
神色平靜波瀾不驚,雙目平和清澈,話聲沉穩,又帶著女人特有的輕柔嗓調。
秦玥微愣……
“無妨!”
她忘了,當初選上芝娘做廠房管事的,就因為這女人柔韌而堅毅,活的像一棵樹,溫柔又筆直,頑生長的自山間,陽光雨露,陰雲暗夜,都兀自接受消化,強勁地撐起了一方天地。
一個不問傷情,一個不說治療之法,兩個女人對視片刻,皆輕柔一笑,信任與支援同在。
芝娘往前走,自己坐到靠窗的椅子上。
石心已經清理好了鄭斌的傷臂,挪出地方讓秦玥在床邊坐下,自己往後退一步站著,隨時聽候吩咐。
屋裡只有床邊有兩盞燈,都在秦玥手邊,雙束投下,恰好將她手的影子消泯了九分,餘下的一份影響不到視線。
而這樣的位置,芝娘恰好只能看見鄭斌的頭,能時刻關注他的神色,看他是否醒來,而看不見秦玥的動作。
周恆時刻站在秦玥身後,看她小巧的手捏上數根銀針,在鄭斌的肩頭和手臂上不同的位置紮下。銀亮的針頭在暖黃的燈光下像星子一樣白,秦玥手起,它們便微微晃動一會兒,直到自己靜止。
秦玥將那猙獰裸露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