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豬下水做的。
但桌前的人都吃得香,連程雖覺得不過是桌白菜宴,但一一嘗過,就滿目的不可思議,敞開了口吃。
“新菜怎麼樣?”秦玥問周恆。
周恆淺笑看身旁的弟妹和連程:“你看他們吃的速度就知道好不好了。”
桌上弟妹吃的安靜又香甜,小雨道:“嫂子做的菜都好吃!”
阿勤道:“恩,又有肉陷兒又有白菜,香嫩又不膩。”
阿正是剛好放嘴裡一筷子白菜,胡囔囔嚼著沒空說話只亂亂點頭。
秦玥深深笑意,如天邊彩雲舒捲。
她道:“左右過年也沒什麼事,以後多給你們做好吃的。”
“那我也要學!”小雨一揚手,臉上閃著燦烈的興致。
秦玥:“好,小雨女紅好,做菜也可以,學新菜式肯定快。”
吃過飯阿正就拉著連程要去馬棚,結果連程又以秦玥說的飯後要歇息一會兒再運動的理由拒絕了他。小孩兒一跺腳,抱著一個馬鞍就往廠房跑。不陪著他他自己去好了,反正家裡的馬兒都乖順,也不會摔到他。
石心正收拾餐桌,秦玥見小孩兒自己跑走了,忙讓她喊重陽跟著。騎馬是技術活兒,阿正第一次上馬肯定有各種問題,非得人在一旁看著不可。
“娘子莫擔心,阿正如今正在興頭上才總想著那事,過個兩三日這熱勁兒便下去了。且就算他跌下了,也不無是一次挫折磨礪。”周恆淡淡道。
阿正近些日子習武,除了不可避免的摔打,也便沒什麼坎坷了,還算順風順水,時間長,未免生出自己萬事都行的心理,若這騎馬摔他兩三下,倒是能磨一磨他了。
秦玥斜睨著男子:“你的意思是阿正最好摔下來了?幼兒的骨骼還未長好,若是摔下馬斷了胳膊腿的怎麼辦?”
娘子又該與他說道弟妹的事了,總是她唱紅臉他唱白臉。上次小雨的零花錢也是如此,這倒讓周恆覺得自己過於嚴厲了……他才不到弱冠之年,這麼嚴明謹行規範著弟妹,是不是顯得老氣橫秋了?
秦玥看他不說話了,以為自己說通了他在自責呢,輕輕拽他衣袖:“阿恆,你在想什麼?”
周恆溫潤的眉眼望過來,似一泊幽泉淌在碧綠葳蕤間,光華自生,他輕道:“無甚,只是你我的方式不同,現下覺得自己有些嚴苛未免顯得暮氣沉沉了。”
聞言秦玥一咧嘴便笑了:“你哪裡有絲毫的暮氣了?明明是一個俊朗的少年!你說的只對了五分,我倆的方式是不同,但我對弟妹們多少是有些寵溺的,而你這瓢冷水潑下又恰好解了這贅餘,咱們豈不是就不偏不倚了?”
周恆輕執了她的手:“娘子說的有理。”
“今天可要午睡?還是去看看阿正?”他問。
“相公都這樣說了,肯定是想和我一起去看阿正的了。”秦玥牽著他往外走:“咱們倆一起去。”
廠房處的阿正在馬廄裡轉了兩個來回,終於看中了一匹稍微矮一些的棕馬。小孩兒嫩手薅了好長時間才把男人們繫好的韁繩扯開,拽著馬兒出了棚子。
阿正一邊走一邊嘟囔:“大伯們幹嘛拴那麼緊,浪費了人家好長時間!”
走到空地上,小孩兒踮起腳尖摸摸馬兒的長嘴:“馬兒馬兒,一會阿正要騎上你了,你可要乖乖的哦!”
棕馬不懂人言,長長的睫毛卻是一眨,黑眼釀了一圈醇酒。
阿正朝它笑笑,將掛在木欄上的馬鞍拿過來,抱著東西左右瞧瞧,又往馬背上比劃比劃。
“好像是這樣吧?”阿正將馬鞍凹進去的位置朝上,眼光往馬背上揚,好像正好。
他抱著馬鞍腳尖一點便落到馬背上。有陌生的感覺刺激,馬兒打了聲響鼻,不適地踩踩腳,卻是安靜的沒有亂跑。
“真乖!”阿正放下馬鞍,咧嘴笑著,順著它身子肌肉的走向深深的撫摸幾下。
小孩兒人往後坐了一點將馬鞍安穩的放到馬背上,看了會兒自言自語:“這樣就好了?好簡單啊!”
他往前挪挪,抬起屁股坐到馬鞍上:“唔,還挺軟的。”
阿正往前趴趴捏到韁繩,自個兒晃幾下:“馬兒快跑!走起來!”
小傢伙兒自己晃著繩子,馬卻是沒動,他又拍拍馬頭:“乖馬兒,走了!”
說了半天晃了半天,那馬還是呆呆地在原地踩著腳,連一點兒想往外走的意思都沒有。
重陽過來,見小孩兒都急紅了臉,陽光明晃裡,小小身子蹲在馬背上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