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隼兩腮微動一下,銀耳煮的糯了,甜絲絲的,湯汁也透著梨子的清香和冰糖的細膩。
他點點頭,這種東西,還是適合小姑娘喝。
湯碗中放了兩隻勺子,張文隼放下手中的,淡淡看忽蘭:“喝吧。”
“恩。”小公主低頭,舔舔嘴唇開始喝湯吃梨片銀耳,心裡甜滋滋的。
皇宮裡發生什麼事,京中的百姓很快就會知道。雖然有些辛密不是他們能觸及到的,但想某某公主某某臣子的二三事,很快就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天物件。
近幾日,除了皇帝針對假銀案的處理方法,為人熱談的便是忽蘭公主,飛鷹將軍,和周恆狀元。
公主和將軍整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閒逛,少女曼妙,時而一身草原裝束,時而換成中楚衣裙,將軍冰塊臉,卻讓公主笑臉盈盈。相比兩人的出鏡率,周恆顯然低調的不像京官。原本知道狀元郎真人的人就不多,而一經述職,周恆就每日兩點一線的跑,跟尋常老百姓無甚區別。現在雖有各種傳言,周恆也沒有對這樣的事有什麼回應,像海底的礁石一般,有鮮豔的明麗外表,卻堅定不移深深紮在深淵裂縫中。
日復一日,奇怪的是,當各國使者都走了的時候,忽蘭公主和律堅王子卻是留在了京城。每日裡,當太陽昇高,街面上人群開始密集的時候,忽蘭就顛顛地跑去張文隼獨立的府邸找他,二人在街上閒逛,或是到附近的小山上放風。
周恆日日不歇的往返與家和翰林院。秦玥趁著瑾澤乖巧自己玩耍的時候,吩咐好石心將他看著,帶著紫葉就出去看店鋪。
張文義在京城中開的內衣店和玩偶店,以及遠在梁城的那些店鋪,都該上新款了。秦玥塗塗改改做了數日,才將數個姿態不同又憨態可掬的玩偶畫好。至於內衣,只要她到工廠直接動手做一個示範,她們就能改出來最新款。
張文義早在店外等著,秦玥這第一合夥人,現在也算是狀元夫人,可不能怠慢。
風姿綽約的男人宛若謫仙,在明朗燦陽下,翠樹綠蔭下,輕搖摺扇,姿態優雅。
“周夫人,別來無恙?”
張文義微笑抱拳,一折紙扇揮出輕風,將秦玥額前的發吹起一簾淺弧。
秦玥也不跟他見外,一番打量下來,啟唇:“怎麼才幾個月不見就瘦了?賺銀子也要注意身體。”
張文義被她這樣像嫂子一樣的言語說的心裡一暖,剛要裝可憐矯情幾句。
“進店吧!”秦玥沒看他,直接轉身進了店鋪。
此時正是人群繁密時,兩人看看大致情況。先是內衣店,張文義大大方方進去,瞧著一眾女人拿著魅惑的內衣比過來比過去,最後紅著臉出來。而玩偶店裡,則是一片嘰嘰喳喳的孩子聲,直到他腦仁疼的時候,才被秦玥拽了出來。
“怎麼樣?京城這兩處,門面,每月都抵你一年的收入。”張文義頗有些得意地挑挑眉,“跟著我幹,絕對錯不了!”
“恩,很好!這兩家店我都滿意,我之前已經來看過一次了。”秦玥淡淡點頭,眸中笑意淺的像融進一條河的一滴墨。
“你這誇獎可不像真心的。”張文義將墨黑的發撩的像飄起的綢緞一樣,眨眨他邪魅的長眸,“秦玥,你今兒不是要出新產品嗎?東西呢?”
一邊說一邊朝秦玥伸出修長的大手,手指還勾了勾。
秦玥揚眸一笑,“去你的廠子啊!帶路吧,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沒過去看看。這所有的事務,你可不能瞞著我,乖乖請呈出來了。”
張文義看著徑自往前走的女人,抿了唇就跟上去,繼續像只蜜蜂一樣追著跑。
“你要不先跟我說說,我好心裡有個底,想個更好賺錢的噱頭,咱倆吃同一杯羹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哪差這一會兒。”秦玥道:“不過你前幾日給我的分成倒是不少,還算你做生意誠信。這麼長時間都是你一個人打理這些鋪子,辛苦了!”
這倒是實話!張文義就緊揪著著這個由頭,纏著讓秦玥先給自己看那些新花樣。
京城的工廠在緊鄰最後一道商街,背靠居民區的一個院子裡。秩序比周家村是嚴謹許多,人數卻不太多,畢竟只提供京城一家店的貨。
裡面的人也是話不多說,埋頭揮針撩線,室內光線充足,看樣子,屋子也是經過一番改造的。
先將玩偶的幾張圖紙給了廠子的小領頭,一應零碎的布片大小尺寸都標得一清二楚,秦玥不怕她一個精於製衣的人看不懂。給了東西就去了內衣那邊,直接上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