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二小姐和九小姐也來了。二小姐今年十六歲,沈沅鈺知道三太太最近正在為她的婚事忙碌,她長相才情皆不出眾,只是為人隨和,平易近人,沈沅鈺倒是頗為喜歡她。九小姐沈沅霜和二小姐沈沅思一母同胞,今年才剛剛九歲。
而五房的十小姐和十一小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還需要奶孃照顧,因此都沒有過來。
沈沅鈺一進入花廳,就有兩道利劍般的目光迎了上來,一個是沈沅珍,另一個則是沈沅芷。
沈沅鈺略略有幾分驚訝,沈沅珍恨她入骨,她可以理解,她什麼時候得罪沈沅芷了?好在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沈沅鈺在沈府之中的仇人夠多了,也不差沈沅芷一個。
“三姐姐和八妹妹來了!”除了沈沅珍,包括沈沅芷在內,眾人紛紛起身招呼。沈沅依更是直接走過來,拉住了沈沅鈺的手,以此表示親近。沈沅珍看了更是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沈沅思就指著一個婦人打扮,穿著月白色襖子,打扮得頗為素淨的女子說道:“快來見過大姐姐!”
沈府長女沈沅秀是小二房所出,雖是長女,卻可惜不是嫡女,多年前就已經嫁到了徐州。想是湖陽郡主不願意看她在跟前礙眼。
沈沅秀有些拘謹地站了起來;“三妹妹,八妹妹!”她長得白白淨淨的,容貌在眾姐妹中間算是中等偏上,只可惜舉止之間頗見小家子氣,一點兒沒有長姐的威儀。嫡母是湖陽郡主,在她的手下討生活,哪裡是那麼容易的。沈沅秀能夠平安長大,又得了一樁還算過得去的婚姻,已是不易了。
沈沅鈺就笑著上前給沈沅秀行禮;“見過大姐姐!一別四年,大姐姐風采如昔。我現在還記得大姐姐做的棗泥桂花糕的味道,想起來還嘴饞呢!”
沈沅秀聽得笑了起來,“三妹妹喜歡吃,等以後得了機會,姐姐做給你就是了!”剛才的拘謹就去了大半。她性子最是溫柔和婉,笑起來讓她又多了幾分魅力。“本該早點兒過來給老祖宗拜壽,可是成哥兒才剛剛出生,實在離不開我這個當孃的,這才耽擱到現在才來!”
沈沅秀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大姐兒今年三歲,長子也才剛剛出了滿月。沈沅秀被孩子牽絆著,想走也走不開。
沈沅鈺自然是理解的,前世這樣的事情她見得多了。沈沅珍看見沈沅鈺言笑晏晏就不爽,冷言冷語地在一旁嗤笑道:“假惺惺!”
沈沅秀的臉色頓時一僵。沈沅鈺低聲給沈沅秀解圍道:“別聽她的,四妹妹小孩子不懂事,大姐姐別和她一般見識。快坐下來給我們說說小外甥,是不是長得很可愛?”
一群人就把沈沅秀圍在了中間,嘰嘰喳喳地問了起來。
不一會兒,沈沅璧也來了,雖然重新上了妝容,眼睛仍能看出來有些紅紅的。沈沅芷便迎了上去,姐妹兩個一起說著悄悄話,還不時地朝著沈沅鈺的方向看過來。沈沅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沈沅璧一準在說自己的壞話,不過她也只當作不知道。
轉眼到了辰時,宮裡已有內侍傳旨,說皇帝即可就要到了。此時的沈府,從正門到儀門,從儀門到二門,全都洞開,鋪上了厚厚的紅色地毯。前院的闊大的待客廳非有最重要的客人從不開啟,這一次也開了門,打算在這裡迎接皇帝老爺的大駕。
沈家老老少少緊急總動員,包括臥病在床的周氏,摔傷了腰的小謝氏,都由丫鬟婆子扶著,在這裡等著接駕。
到了辰正時分,先是皇帝出行的丹陛大樂響起,緊接著是一隊盔明甲亮紀律嚴明的千牛衛湧入沈家的宅院接管了防務,最後明黃傘蓋下,在無數太監的前呼後擁之下,晉元帝終於乘坐御攆架臨沈府。
老太君和沈弘領銜,沈家上下割麥子似的跪倒了一片:“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晉元帝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親自走上前扶起了顫顫巍巍的老太君王氏,“老太君快請起,今天是你八十歲大壽,朕是向你來賀喜的,咱們今天只敘家禮,不敘國禮。”又對太監總管張士德道,“快把沈宗主扶起來!”
沈弘就在張士德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晉元帝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微笑道:“子安,咱們多年不見了!若不是老太君八十大壽,恐怕朕要見你一面,還沒有那麼容易呢!”
“皇上!”沈弘呵呵笑著與皇帝打招呼。皇帝唏噓了一口氣,“當年朕還是皇子的時候,與你一同師從大名士葛洪,那時朕與你最是投緣,每每與你秉燭夜談直至深夜,想想竟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朕老了!”
兩人年齡相差了好多歲,沈弘是皇上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