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心腹。
如今正是東府宴客的時候,丁九家的不知道得忙成什麼樣;怎麼有空到這裡給她們幾個親自送飯?
丁九家的笑道:“我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這才親自過來的。”
張嬤嬤點了點頭。張嬤嬤這樣的下人們別看地位低下,反而訊息最是靈通,老太爺褫奪了湖陽郡主管家的權力,她們早就知道了,聽了這話也不奇怪。
“幾位嬤嬤辛苦了,快進屋吃點熱乎的,暖暖身子!”丁九家的就命人將食盒抬進了一旁的耳房裡,幾個嬤嬤進來,看見小丫鬟們忙著往桌子上擺菜,有紅燒獅子頭、清蒸鱸魚、鮮筍燒雞,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其中還有一道鮑魚盅。
幾位嬤嬤見菜品如此豐盛,臉上的笑容就又多了幾分。張嬤嬤道:“丁嫂子有心了!”
丁九家的搓著手笑道:“幾位嬤嬤都是老太君身邊的人,我平日裡就十分敬仰,一直想要結交,就是想巴結也巴結不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一副十分憨厚的樣子。
張嬤嬤卻知道這只是丁九家的表象,能在大廚房管事媳婦的位子上一呆就是五年,始終屹立不倒,要說丁九家的沒有足夠的智商和情商,誰能信呢!
兩人客套了幾句,丁九家的就吩咐丫鬟道:“把酒拿上來!”
張嬤嬤便道:“丁嫂子,咱們是有差事在身的,不能喝酒。”
丁九家的笑道:“不妨事的,不妨事的!我知道幾位有差事。這都是外邊的官老爺們送來的,名字叫作果酒,入口甘甜,幾位都是有些酒量的,喝不醉的。況且天兒這樣冷,幾位喝一碗酒,正好驅驅寒!要不然幾位晚上豈不是難捱得很?”
張嬤嬤聽她說得盛情難卻,便道:“也罷,既然如此,咱們就每人只喝一碗,不可多飲!”幾個嬤嬤早就饞得嘴角流出口水了,聞言正合我意,每個人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丁九家的親眼見著她們幾個喝了酒,眼底閃過一絲銳芒。便笑道:“不知柴房的鑰匙在哪位嬤嬤手裡,裡邊關著的兩個丫頭,咱們也得給送點吃的才行!”
一個嬤嬤便譏笑道:“這等背主求榮的東西,又何必給她們飯吃?”
丁九家的賠著笑道:“咱們這樣的人家,主子待人最是寬厚,就是那犯了大錯的,定罪之前也斷沒有餓著的道理,何況如今又恰逢老太君的八十聖壽,就算是為了老太君積福,也不該餓著她們,幾位說是不是呢?”
張嬤嬤見丁九家的說的有理有據,暗自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鑰匙道:“我陪丁嫂子走一趟吧!”
“張嬤嬤請寬坐,咱們這麼多人呢,走不了那兩個丫頭。我自己進去便行了!”張嬤嬤也就不再推讓。
丁九家的便帶了平日裡服侍自己的小丫鬟彩蝶提了兩個食盒,用張嬤嬤給的鑰匙開了門,進了柴房。
柴房裡還算寬敞,藉著昏暗的光線,丁九家的看見採春和白香瑟縮在牆角,髮髻散亂,衣衫襤褸。見有人進來,白香抖著嗓子喊了一聲:“誰?”
採春早嚇得快要暈過去了。
丁九家的眼中就閃過一絲憐憫。“是我!”
“丁嫂子?”白香認出來她,“您怎麼來了?”
小蝶遠遠地站在一邊,丁嫂子蹲下身子,對採春和白香說:“我是奉了郡主之命前來看你們的!”
“真的?”聽了這話,白香的眼裡迸發出一道耀眼的光亮,採春也從牆角處爬了過來,一把摟住丁九家的厚實的大腿。“丁嫂子,你一定要救我們出去啊!郡主娘娘,不會這樣見死不救吧?”
“閉嘴!”丁九家的呵斥道:“這樣哭哭啼啼的,成什麼體統!郡主自然不會不管你們,不過前提是你們要聽郡主的話!”
採春趕忙收住眼淚:“我們聽話,我們聽話!”
丁九家的道:“郡主讓我問問你們,你們被關進柴房這段時間,沒和看管你們的幾位嬤嬤提起過什麼不該提的事情吧?”
兩個人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們一直守口如瓶!”
丁九家的滿意地點了點頭。正在這個時候,另一個心腹丫頭走了進來,附在丁九家的耳邊上低聲道:“張嬤嬤她們四個人全都睡過去了!”
丁九家的嘴角微冷,她在果酒中加入了數倍分量的迷藥,就是一頭牛也給迷倒了,何況是那幾個婆子。一切都按照計劃,進展得十分順利,丁九家的就吩咐小蝶:“把食盒開啟。”
每個食盒裡都放著一碗雞絲麵,還微微冒著熱氣。丁九家的語氣溫柔:“都餓壞了吧,快趁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