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爹的那雙手,瑩潤細膩,白皙光滑,宛若美玉,就是女子,也沒有這麼好看的手!沈沅鈺無語問蒼天!
沈昀也有些尷尬地縮回了手,心裡感嘆著女兒是真的長大了,再不是自己抱著她一天到晚不撒手的時候了。顧左右而言他道:“今天算是徹底把老太太和郡主都給得罪了,日後你要小心一點兒!內宅的事兒,爹爹幫不了太多,不過爹爹一定會保護你周全的!”
沈沅鈺笑著說:“謝謝……爹爹!”雖然叫爹爹還是有點彆扭,可看見沈昀喜笑顏開的激動樣子,沈沅鈺覺得這點彆扭也不算什麼了,接著說道:“我會小心的。內宅的事兒爹爹不便插手,您還是想想怎麼從二叔手裡把宗子之位搶過來吧,要是讓二叔和郡主遂了心願,咱們這一房人以後可就休想有好日子過了!”
沈昀傲然一笑道:“你放心吧!不是爹爹的東西,爹爹不屑於和人去爭,可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也不會輕易拱手送給旁人!”
這個話題在這裡說不是很方便,沈昀很快就換了一個話題:“聽說你把上次爹爹給你打的頭面給了你妹妹?”
“是的!我想著妹妹年紀大了,也該好好打扮起來了……”
“知道姐妹之間相互扶持,很好很好!”沈昀開心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什麼時候有空就多到書房來陪陪爹爹,爹爹今天看你抄的佛經,字倒是長進了不少,到時候你好好寫幾張大字給我看看!”
沈沅鈺答應著,沈昀這才心滿意足地去了。沈沅鈺見他步子都輕快了幾分,不由心裡也是一暖。穿越後她接受了原主的記憶,某種意義上說,她既是前世的那個她,也是今世的這個她,所以她很自然地接受了母親周氏,妹妹沈沅舒,可是父親,卻總有點兒親近無能。
記憶裡這個父親總是偏著庶出的弟弟,對自己也是一天天的疏遠,可是透過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沈昀在老太太和湖陽郡主跟前處處維護她,顯得頗為護犢子。這讓她真的有些感動。
看來,原主的許多記憶並不是真實的存在,而是有些人歪曲了事實,讓她不自覺地疏遠父親母親,這些記憶還是要甄別吸收。
總而言之,有個真心疼愛自己的父親,總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韶和院中,顧氏等小大房和小四房的人都走遠了,才差了貼身嬤嬤去請湖陽郡主和四小姐過來。
“你們娘兩個,今天做的是些什麼事兒,把我這張老臉都丟盡了!”小二房的娘兩個一進來,顧氏就拍了桌子。今天這件事雖然勉強壓下去了,可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得清楚,顧氏和湖陽郡主這是吃了個啞巴虧。
湖陽郡主一直瞧不起這位婆婆,覺得她是小門小戶出身,上不了大臺面。當年昭帝東渡,重振晉室國祚,因為初來乍到,腳跟尚未站穩,這才命令皇族和僑姓士族與“吳姓”通婚,就算這樣,若不是大老太爺娶的是續絃,也輪不到顧氏來作這個沈氏的宗婦。
果然顧氏主持東府的那幾年,上不能討好婆婆,下壓不住高姓豪門的兒媳婦,待下人又刻薄寡恩,只知道一心提攜孃家人,東府真是一團糟。要是換做她是顧氏,拼著得罪了大老太爺,也要不聲不響地將沈昀給弄死了,免得像現在這樣養虎遺患。
婆婆這樣發脾氣,她就哼了一聲,自顧自地在羅漢床對面的墊著大紅色椅袱的太師椅上坐了。“您犯得著這麼和我們娘們生氣嗎?今天咱們被那個丫頭牽著鼻子走,全都是因為太過小看了她!”以為她還是那個傻瓜,才用了這麼粗略簡單的方法栽贓給她。
顧氏見湖陽郡主語氣不善,她從來沒在媳婦面前這樣挺過腰子,一時也有幾分心虛。原來想著為了幫著兒子爭取宗子之位,給他找個強悍的妻族支援他,等郡主真的娶回家了,她才知道這是娶回了一尊佛來供著!
不但打不得罵不得,自己還得天天陪著笑臉,甚至有時候還得看她的臉色。就像一口黃連含在嘴裡吐不出咽不下,那滋味真是難受極了。
沈沅珍看見祖母和母親之間充滿了火藥味,連忙打圓場,一把抱住顧氏的胳膊,搖晃著撒嬌道:“祖母,咱們也不想這樣的啊。怪只怪那個小賤人,也不知道和誰學的,這般陰險狡詐!”
說起來,湖陽郡主這對母女聰明是盡有的!
她這一打岔,顧氏找到了臺階,不敢再擺婆婆的架子:“你們說的都有道理!”看著湖陽郡主道:“你想過沒有,有了這些手抄的《妙法蓮華經》,再想把三丫頭髮配到莊子上,怕是不能了!那丫頭又處處和咱們作對,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