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益州增兵,但是因為覺得反正北燕也沒有戰船,因此大晉雖然一直十分緊張,並且密切關注著那邊的動靜,但是卻沒有給予最高程度的重視。
某一日,益州忽然傳出訊息,慕容圭愛將周凱的傳家寶,一塊老祖宗傳下來的古玉丟了。而且偷了古玉的小賊竟然在近十萬大軍的眼皮子底下,施施然地乘船跑到荊州避難去了。
周凱當即向桓奇發去書函,表示古玉對他十分重要,他必須要帶人去荊州搜一搜。想來桓奇通情達理,是不會不給他這個面子的。
桓奇立刻將這封信原封不動地轉給了晉元帝。什麼古玉丟了,根本就是找個藉口和大晉開戰而已。
元帝收到桓奇的緊急求援,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派庾璟年出兵對付慕容圭的時候。慕容圭已經動員了十萬大軍,水陸齊下,直撲荊州。
慕容圭的陣容一亮出來,大晉上上下下就全都傻眼了。本來以為北燕軍隊都是旱鴨子,哪想到慕容圭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支建制完善的龐大的水師,光是大型戰船就有上百艘。
而且兵員訓練有素,這樣一支像模像樣的水師,至少也要三到五年的時間才能建立起來。也就是說,慕容圭在三到五年之前就開始籌劃滅亡大晉,進而統一天下的計劃了。
真是狼子野心始終不改。
大晉君臣上下憤怒之餘,也只能感嘆慕容圭手段了得。藏了這麼一支水師,大晉也好北魏也好,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前知道的。單是這份隱忍和保密的功夫,就足見慕容圭的可怕了。
好在桓奇也不是吃素的。晉元帝和桓奇鬥了這麼多年,對桓奇的老謀深算十分了解,因此他向荊州增兵,卻並沒有讓庾璟年出征,皇家八衛還沒有整編完畢,現在貿然出擊,只會降低軍隊的戰鬥力。
庾璟年不得不加快了整編的速度。原來每天都能回家,慢慢的頻率就變到了三天一次,再然後甚至變成了五天一次。
沈沅鈺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一次,慕容圭肯定是來者不善。荊州,恐怕是很難守住的。
這一天庾璟年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王府。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沈沅鈺本來已經睡了,庾璟年進門的時候刻意放輕了腳步,不過她這幾天心事重重的,還是立刻就醒了過來。
庾璟年有些歉然地摸了摸鼻子:“吵醒你了?”
沈沅鈺掙扎著坐了起來。“王爺你可算回來了。”她這些天一直在等著庾璟年呢,有些話一定要對他說。
庾璟年因為自己這陣子冷落了她,有些愧疚道:“這陣子實在是太忙了……”
沈沅鈺忙道:“王爺,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國難當頭,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王爺是做大事的人,我不會也不想給王爺添亂。”
庾璟年上前來,扶著她讓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撫摸著她的長髮。“等外祖父打敗了慕容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今路蕭然已經到了鄴城,正和北魏的大臣們談判,北魏和北燕相互征伐多年,仇深似海,北魏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的,到時候只要北魏出兵攻打長安,慕容圭老巢不穩,只能回兵去救,荊州之圍不解自解。”
沈沅鈺冷靜地道:“王爺這些話,我都明白。不過……”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才又繼續說下去,“不過王爺所說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設想。憑慕容圭的聰明,不會想不到這一切,我正是要提醒王爺,千萬不要小瞧慕容圭,也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
庾璟年挑了挑眉毛,“慕容圭就那麼厲害?”
“慕容圭此人奸詐狡猾,王爺應該比我更有發言權。他肯這樣不管不顧地離開長安,必定會留有後招,不怕北魏端了他的老窩。就像咱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慕容圭能在短短一段時間內,訓練出一支足可以和大晉水師相抗衡的水師一樣。”
庾璟年聽得一愣,沈沅鈺說的對,之前大晉就是把太多的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了,一開始是覺得北燕沒有水師,現在又希望北魏能出兵救大晉一次,這些慕容圭怎麼會想不到,一定有後招的吧。
不數日,鄴城傳來訊息,北魏皇帝同意出兵攻打長安,大晉全力牽制北燕在益州的十萬軍隊,日後所得的北燕土地,兩國四六分成,大晉四,北魏六。
訊息傳回建康,大晉上下君臣一片歡騰。
庾璟年想起和沈沅鈺的那番對話,心裡隱隱不安。
才過了五天,北魏就又傳來訊息,北魏大將陳歐叛亂。陳歐乃是北魏數一數二的重臣,官拜河南道大行臺,也就是河南道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