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是被動接受。
半個時辰後,蓬萊殿的宴會行進過半,皇帝只是露了個面,敬了四大門閥的宗主以及朝中重臣幾杯酒後就到後面休息去了。沒了皇帝的拘束,眾人更能放得開,庾璟年因為剛被封為郡王沒多久,太子、大皇子以及四大門閥眾人紛紛端著酒杯過來向他敬酒,他惦記著含元殿中的沈沅鈺,眾人勸得雖兇,他卻只是淺嘗輒止。
大殿的一個角落裡,謝純遠遠望著風光無限的庾璟年,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謝純尚未入仕,能在蓬萊殿有個座位,還是看在他是謝家子弟的份上。今天下午和沈沅鈺相遇的情形又在腦海中浮現,那個女子還是清冷如昔,不知是為了避嫌還是怎樣,她甚至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一個動作反覆在他的腦海裡回放,沈沅鈺的手一直不自覺地虛放在腹部,像是在保護著什麼……難道,她已經有了那個人的孩子?他們成親才剛半年吧!
謝純那一瞬間簡直妒忌如狂!他一口喝乾了杯中的梨花白,“倒酒!”轉身對身後伺候的小太監說道。
小太監目中有光芒一閃,因為低垂著頭,謝純並沒有瞧見。那小太監就應命給謝純倒酒,也不知是手抖還是怎麼的,酒壺一傾,竟把半壺酒倒在了謝純的袍子上。小太監手忙腳亂地去拿帕子給謝純擦拭,衣袖一拂,帶倒了酒壺,好嘛,剩下的半壺酒全灑到了謝純的衣服上。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謝公子饒命!”小太監嚇了一跳,立刻就跪了下來。謝純本來就心情不好,眼中就有怒火燃起。可這裡畢竟是皇宮,謝純雖然任性,可他並不魯莽,也懶得和個小太監計較。
瞪了小太監一眼,就站起身來,往外就走。
小太監連忙追了上來,殷勤地問:“公子要去哪裡?”
謝純沒好氣地道:“去哪裡?當然是找個地方去換衣裳。現在這個樣子,你是想叫我君前失儀嗎?”
小太監連忙道:“公子的衣裳是小的不小心弄髒的,讓小的帶公子去換衣裳吧。”
謝純深深地看了小太監一眼,嘴角綻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還不前頭帶路!”
小太監正是小川子。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他心中一喜,急忙道:“公子這邊請!”悄無聲息地帶著謝純就走出了蓬萊殿。
小川子帶著謝純在皇宮裡繞來繞去,偷眼瞥見謝純走路搖搖晃晃的,似乎是喝得有些高了,暗想真是天助我也,都說謝公子多智近妖,看來是名不副實,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眼看著就要到了既定的目的地,忽地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身後悠然傳來:“小公公,你帶我繞來繞去的,究竟想把本公子帶到哪裡去?”
小川子嚇得一機靈,急急解釋道:“公子,你別急,前面就到了。”
謝純淡淡笑道:“我有個問題很好奇,你主子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用這麼拙劣的計策把我引到這邊來,到底有什麼目的?”再看謝純,眼神一片清明,哪還有半分喝醉的樣子。
小川子傻了,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勉強笑道:“公子,你說笑了!”
謝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慢慢轉冷:“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表演,真的很拙劣,簡直是處處破綻!”
一刻鐘後。
新安縣主獨自一人躲在距離含元殿不遠的一個小花園裡,焦急地看著花園的入口。她的大丫鬟被她遠遠地打發到一邊去了。她心裡十分緊張,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謝純還沒有出現,她已經做好了計劃失敗的準備。
正在緊張地等待,就見門口黑影一閃。新安縣主大喜過望,等了這麼久,終於來了。儘管並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也沒有看見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就想也沒想地衝了出來,猛地撲上去,一把就抱住了那黑影,口中叫道,“謝季平,你可算是來了!”
對方大概沒有想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會有人突然衝出來,並且一把把自己抱了個結實,口中卻叫著“謝公子”。他一時不知所措,正要將人推開,卻感到對方軟軟香香的,似乎是個妙齡女子,想到收到的字條,不由心中一蕩,動作就是一緩。待回味過那個女子的聲音,他不但沒有再把女子推開,反而一把就將新安縣主牢牢抱住,並且情意綿綿地叫了一聲“表妹”。
新安縣主如遭雷劈,只覺得聲音有些熟,卻絕不是謝純。
她心中大駭,正要掙脫那人的懷抱,就聽見遠處一片嘈雜的腳步傳來。新安縣主心知是汝南王妃和庾瑩按計劃來撞破她和謝純“私會”來了,她越想掙脫出男人的懷抱,男人卻抱得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