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新娘妝畫得太過誇張,臉上的粉太厚,反而遮住了她嬌媚的容顏,她相信謝純看見這樣的她,一定會喜歡的。
謝純卻是一眼都沒看她,只對她說:“你先在房裡等我,我去給敬侍衛們一輪酒。”說罷就又走了。
朱倩聽了他的話,便一直在新房中等著。結果等了足足一個晚上,也沒見謝純進來。
第二天一早,謝翱謝涵謝尚剛剛起床就得到一個訊息——謝純昨晚壓根就沒有入洞房,他在酒中下了迷藥,灌醉了看著他的幾個侍衛,然後逃走了。
包括謝翱和謝涵在內,沒有人想到他會在洞房花燭夜逃跑,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結果謝純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逃走了。
謝涵震怒,派人四處尋找,哪知謝純早已謀劃停當,沒有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謝氏出動了不少人手,找了半個月,謝純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連根毛都沒有找到。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謝純逃婚的事情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
吳郡朱氏震怒。朱大老爺親自登門討要說法,女兒剛嫁過來,謝純就丟下女兒逃婚,這是有多瞧不起朱倩,多瞧不起朱家?
朱大老爺為了愛女的幸福,為了朱家的聲譽,提出要與謝家合離。謝翱和謝涵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朱大老爺鐵了心的要合離。朱倩嫁入謝氏的時候,那可是十里紅妝,朱家或許沒有謝家的政治地位高,但是朱家的財力,絕不是謝家可以媲美的。反正朱倩和謝純沒有入洞房,他不相信沒了謝純,憑朱倩的才學美貌會找不到比謝純更好的如意郎君。
朱大老爺打算打謝家的臉呢,結果朱倩第一個反對。她相信謝純是年輕氣盛,就像是一個浪子,就算一時逃走了,在外面玩夠了,還是會回來的。朱倩雖然只和謝純見過有數的幾面,可她早已被謝純的容貌才華所吸引,這一輩子,除了謝純,她誰都不嫁。
朱大老爺拗不過女兒,只好作罷。謝尚再三賠禮之後,才把朱大老爺送走。
蘅蕪苑中,庾璟年和沈沅鈺也得到了訊息。
“我們家阿鈺,可真是紅顏禍水啊!”庾璟年有些酸酸地道,“沒想到謝季平這小子還是個痴情的種子。”滿以為他結婚之後就不會生出別的么蛾子了,誰成想這小子竟然鬧出了這一出。
“別胡說!謝純逃不逃婚和我有什麼關係?”沈沅鈺一邊辯駁一邊在心裡暗暗嘀咕,謝純這小子到底搞什麼飛機?自己都是有孩子的人了,難道還能和庾璟年合離了,嫁給他不成?他怎麼就那麼不開竅!那朱倩也是一個七竅玲瓏的大美人,配他謝純也不算辱沒了他,好好跟人家姑娘過日子不行嗎?
庾璟年一晚上說話含酸,沈沅鈺自然是理解他的心情的,有些哭笑不得的,誰說男人心胸寬廣了,鬧起來一點兒不比女人遜色好嗎?
沈沅鈺後來實在煩了,就祭出了殺招來——肚子疼。庾璟年嚇壞了,跑前跑後地張羅著煎藥請大夫,把什麼謝純都給扔到了爪哇國。沈沅鈺心裡暗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進入十一月,天上開始飄雪,沈沅鈺早早地換上了冬衣,她本來就怕冷,又趕上懷了孕,對於季節的變化更敏感,恨不得一天就貓在屋裡抱著手爐不出來。史神醫卻叫她多出門走動走動,沈沅鈺不敢不聽他的話,便三不五時地帶著丫鬟們在後花園裡溜達。
府裡如今有三個孕婦。沈沅鈺偶爾會在花園中碰見阮氏,阮氏也是一樣來遛彎的。她的預產期就在年底,經歷了上次被庾彤推入水中一事之後,阮氏也學乖了,整天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裡,不過眼看著快要生產了,醫生囑咐她多走動走動,免得將來孩子不好生。
阮氏這才出門走動。不過每次出門都帶著兩大排的丫鬟婆子。
“三弟妹!”沈沅鈺在後花園中遇見阮氏,遠遠地就打招呼。看著阮氏身邊裡三層外三層的婆子,沈沅鈺不由好笑。她這氣派,比起自己這個真正的王妃更像是王妃。
阮氏也走上前去,“二嫂!你也來遛彎?”她現在已經八個多月了,肚子大得有幾分離譜,沈沅鈺看著她笨拙的步姿,跟著她覺得累得慌。
用不了多久,自己也會變成她那個樣子。
“可不是嗎?”沈沅鈺笑道:“神醫叫我多走走,免得將來不好生。大夫有沒有說三弟妹什麼時候生?”
“臘月底吧!”阮氏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之色,捧著自己的肚子道:“大夫說,我這一胎十之*是個男胎呢,等這一胎生出來了,就是咱們琅琊王府的長孫了。”臉上一副“快來誇獎我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