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皇帝笑道:“你不喜歡就放著,等朕那兩個剛出生的侄孫大了,他們會喜歡的。”
酒陳茶新,庾璟年自然知道皇帝是跟他開玩笑的。“皇伯父,您這次來……”
“朕在宮裡悶得慌,還不能出來溜達溜達嗎?”皇帝和他說話極為隨意,又一笑道:“實話告訴你也無妨,張士德回去把你護犢子的那些事兒全告訴朕了,朕聽了愈發地想見見這一對金孫了,你還不快抱過來讓朕看看!”
“這個……”按說皇帝親自跑到琅琊王府來看昊哥兒和曄哥兒,這是多麼大的恩典,他該樂顛顛地把孩子抱過來給皇帝看才是。可是,那倆小東西才剛剛睡著,況且他們剛出世,現在外頭又這麼冷,從內院抱過來,至少要走一刻鐘時間,孩子才剛出生三天,萬一凍病了怎麼辦?
“怎麼,還藏著掖著不想給朕看嗎?”
庾璟年連忙道:“不是不是!”他在晉元帝跟前一向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這次也就直接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孩子太小,還見不得風,而且剛剛睡著……”
皇帝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五啊,你也終於知道當爹的心情了,好啊好啊!每一個當爹的,誰不盼著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呢?想當年你娘……”說到這裡,皇帝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頓住了。這已經是第二回差點說漏嘴,皇帝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庾璟年很少聽見有人說起過自己的母親,況且這種語境裡,讓他不由自主生出一絲狐疑,“皇伯父,我娘怎麼了?您沒說完呢!”
皇帝道:“沒什麼沒什麼!”自己一時感慨差點說漏了嘴,趕忙岔開了話題,“你趕快在前面帶路,帶朕去看看朕的兩個侄孫。”
皇帝是真的心裡癢癢,本來打算等孩子滿月了,讓庾璟年把孩子抱到皇宮裡給他看的,結果聽了張士德的描述,怎麼也忍耐不了,這才微服出宮跑到琅琊王府裡來了。
皇帝剛才的話說得不清不楚的,庾璟年卻並沒有多想,就在前頭帶路,帶著皇帝到了蘅蕪苑。
這還是皇帝第一次到他們的小院來。見了就不由得皺眉,“你也是堂堂郡王了,阿泰就給你住這樣的院子?”語氣裡十分的不悅。
庾璟年笑道:“皇伯父賜給我的王府不是正在修葺呢嗎?等修好了我便搬過去,這裡也住不了多久,何必搬來搬去的呢?”
皇帝聽了這話才臉色稍霽。兩個人便進了屋子,庾璟年一早就派了人遞過訊息來了,沈沅鈺這時已經收拾好了。皇帝十分貼心地特意下了一道旨意,他知道沈沅鈺正在坐月子,所以不叫她出門迎接聖駕。
兩人進來的時候,沈沅鈺已經穿戴一新,帶著一眾丫鬟婆子跪了下來:“不知聖駕到來,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一點架子也沒有;“起來吧,你剛剛生產,身子正虛,就不要講究這些個虛禮了。”
沈沅鈺謝恩起來,和庾璟年一塊兒把皇帝讓到最上首坐好,叫人上了珍藏這的最好的茶葉。
皇帝一坐下就有些等不及了,“昊哥兒和曄哥兒呢,快抱來給朕瞧瞧!”
沈沅鈺早就叫人準備好了,立刻吩咐吳氏和江氏將兩個孩子抱出來。吳氏和江氏一起給皇上行福禮,一個說:“昊哥參見皇上!”一個說:“曄哥給皇上請安!”
皇帝叫兩個人走近些,看見大紅的襁褓裡,睡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都是白白嫩嫩的小臉,小胳膊小腿像是藕節一樣的。
兄弟倆睡得正香,大人們在那裡說話,一點兒都不影響他們。元帝只看了一眼,就叫兩個小傢伙給俘獲了。
一瞬間連聲音都放輕了,低聲問道:“哪個是昊哥兒?哪個是曄哥兒?”
沈沅鈺就指給他看,“這個額髮濃密一點兒的是哥哥昊哥兒。”元帝定睛看去,果然昊哥兒的胎髮要比弟弟濃密一點。
“這樣的兩個小子,朕可還是第一次看見呢。”就叫張士德捧上兩個赤金長命鎖過來,“這是朕叫宮裡的匠人們連夜打的,就送給他們兩個吧。”其實剛得知沈沅鈺生了一對雙胞胎的時候,皇帝就賜下了一堆的東西。
庾璟年代兩個兒子謝過了皇帝,把赤金長命鎖捧在手裡,細看時,見金光燦爛的長命鎖的北面用篆字分別雕刻了一個“昊”字和一個“曄”字,顯見皇帝是上了心的。
他連忙謝過皇帝,叫人收了下去。沈沅鈺連忙跟皇帝解釋:“兩個哥兒才剛出生,如今頸肌還沒有完全發育,等哥兒們再大大,臣妾就立刻給他們帶上。”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