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臉色古怪,似笑非笑,淡然自若地對沈沅鈺道:“下回你告訴阿年,他若是想來看你,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沈家的大門隨時都可以為他開啟。叫他……別再翻牆了!萬一侍衛們不小心,誤傷到他就不好了!”
“噗!”沈沅鈺一口粥差點噴出來,周氏和沈沅舒全都看著她笑出聲來,更是讓她臉色緋紅,雙頰如火。
這個混蛋,好好的門不走,幹嘛要翻牆呢?這都是些什麼愛好!
琅琊王府。
庾璟年不到卯時就回到了蘅蕪苑。
吃早飯的時候叫了雲惜進來,沉聲問:“一切都查清楚了?”
雲惜道:“查清楚了,鹿血是管嬤嬤給凌雪的!管嬤嬤和凌雪都說是有話要對王爺說,您要不要親自提審她們兩個……”
“不必了!”庾璟年道:“管嬤嬤敢幫著那個賤婢算計主子,看來也沒把我這個王爺放在心上!我也懶得聽她那些廢話。你立刻就去套車,派個人把管嬤嬤和凌雪都給我發落到莊子上。自此以後,永遠不許她們再出現在王妃面前,懂了沒?”
“可管嬤嬤是太后給您的……”您這樣不打聲招呼就發落了她,真的合適嗎?
“這個你不用管,本王自會去和太后說清楚的。”
“是!”雲惜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兩個之所以下場這麼慘,最根本的原因不是惹惱了王爺,而是礙著王妃的眼了。王爺對王妃的寵愛真的是沒話說。
庾璟年三句兩句交待完了,便把這事撂下,並沒有太當一回事,用過早飯便去了京郊大營。
蘅蕪苑中,凌雪和管嬤嬤卻不肯上車,負責這件事的管事十分為難。“管嬤嬤、凌雪姑娘,小的也是奉王爺之命行事,你們就別再為難小的了。您二位也是有身份的人逼得小的對您二位動粗用強,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又何苦呢?”
凌雪披頭散髮,昨天晚上她被庾璟年一腳踹吐了血,也沒人找大夫來給她瞧病,到現在她的胸口還隱隱作痛。從小到大,庾璟年看在孃親的面子上,一直待凌雪十分優容,在丫鬟裡面她是頭一份的,她實在不能接受庾璟年這樣狠心待她。她急道:“不,你胡說,王爺待我那樣好,怎會狠心地將我發落到荒郊僻野的莊子上去?定是你們假傳王爺令旨,趁王爺不在家故意害我!我是決不會跟你們上車的,我要見王爺,我要見雲惜!”
管嬤嬤同樣坐在地上撒潑耍賴,“我是太后娘娘的人,你們不能不經過太后同意就這樣把我送到莊子上去。”此前她一直暗暗觀察沈沅鈺生下雙胞胎之後,庾璟年和她同房的時間並不多,管嬤嬤覺得是個男人總免不了要偷腥,何況沈沅鈺又恰在這個時候回了孃家,凌雪青春靚麗,和庾璟年的情分也不淺,稍一勾搭,庾璟年定然上鉤,所以才把鹿血交給凌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沒成想人情沒做成,倒把自己搭了進去。
正在鬧得不可開交,雲惜走了進來,怒道:“這是怎麼回事,在這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不是吩咐你們儘快把她二人送到莊子上去的嗎。怎麼還沒有動身?”
那管事便向雲惜訴起苦來:“這二位不肯上車,咱們又不好動粗,您看這事該怎麼辦?”
凌雪見雲惜來了,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雲惜哥哥,你告訴我,送我們去莊子上不是王爺的命令,一定是王妃的主意對不對?她嫉妒我和王爺十多年的主僕情分,故意害我的,對不對?”
雲惜一甩袖子將她搡到一旁,怒斥道:“昨天晚上放你進去,本是念在咱們相識多年的情分上,沒想到你心也忒大竟存著勾引王爺的念頭。現在王爺和王妃親如一體,你冒犯了王妃就和冒犯了王爺一個樣,只是你被榮華富貴矇蔽了眼睛才看不到這一點。你難道還在這裡白日做夢,我告訴你凌雪,所有的命令都是王爺親口釋出,和王妃沒有任何關係。竟還敢紅口白牙地攀扯王妃,再這樣下去,把王爺惹惱了,我看你一條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凌雪身子一晃,委頓在地。
雲惜對著管事罵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她們架到車上去。”
一刻鐘後,一輛馬車從琅琊王府的角門駛出,載著凌雪和管嬤嬤到了郊外的莊子上,從此以後,兩人再沒能回到庾璟年身邊。
兩個月後,成郡王府終於落成。庾璟年讓欽天監選了一個吉日,一家人高高興興地搬去了成王府。
這兩個月裡沈沅鈺一直住在孃家,最後搬家的時候隻身回到王府操持張羅,孩子卻留在了沈家,由周氏幫忙看顧。搬家這一天,郗氏、袁王妃、真定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