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當天晚上,謝純帶著兩千精銳悄悄地出了城門。這幾乎是謝家所有的精銳了,謝純為了幹掉慕容圭,也是真的拼了。
沈沅鈺並不像是一般的女子,她對於建康周圍的地理環境還是知之甚詳的。不過蝴蝶谷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押送她的這五百精兵一路上急行軍,他們不知從哪裡弄來一頂轎子,將沈沅鈺放在了轎子裡。饒是如此,沈沅鈺畢竟是孕婦,還是感覺異常難受。
她知道謝純就跟在她的身後,謝純讓她出發之前在身上塗抹了一種特殊的藥粉,這種藥粉人類聞不到味道,有一種獵犬卻對其非常敏感。謝純的隊伍中帶了幾條這樣的獵犬,因此雖然距離妙慧的隊伍有很遠的一段距離,但是卻不用擔心追丟了。
這樣遠遠的吊著,也不用擔心被北燕軍發現。
沈沅鈺算算時間,催眠的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這才悠悠“轉醒”。
整個隊伍之中,只有沈沅鈺有資格做轎,就連妙慧和真定也只能跟著大軍徒步行走。兩人聽說沈沅鈺醒了,都來看她。
沈沅鈺剛剛吐完,有人拿了一碗水來給她喝,她剛剛喝了一點兒水,還是感覺到胃裡翻江倒海的。
妙慧對沈沅鈺的心情十分複雜。她身為女人,對一個懷孕六個月的孕婦心存同情,可是又因為她是慕容圭在意的女子,她對沈沅鈺又有些莫名的嫉妒。
“你醒了!”她的聲音倒還頗為柔和。
這時候正是考驗演技的時候。沈沅鈺震驚地看著妙慧,那表情惟妙惟肖:“怎麼是你?”一臉的不可思議。
妙慧道:“正是我!沒經過王妃的同意就將你請到這裡來,讓你受驚了。”事到如今,她還是那樣彬彬有禮。
沈沅鈺長出了一口氣道:“真定是慕容圭安插在大晉的奸細,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你也是北燕人的奸細?現在我落入了你們的手裡,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只想問你們一句,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真定笑道:“沈沅鈺,你不是一向自詡聰明過人嗎,你不妨猜猜,現在我們要把你帶到哪裡去?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咱們現在,是去見你的一個老朋友喲!”
“老朋友?”沈沅鈺神色微微一頓,“我的老朋友,那大概便是慕容圭了?”
真定臉色一沉道:“不錯!我們就是要把你送去見皇帝陛下。真不知你有何德何能,在這等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的時候,陛下竟然還能抽出時間來見你?”
她猛地衝上去,捏住了沈沅鈺的下巴,“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好的,庾璟年對你言聽計從,謝純對你有意思,慕容圭也對你念念不忘!他們都是當世的真英雄,憑什麼一個兩個,都把你當成寶貝?”
真定是有功夫在身的,她手勁兒很大,沈沅鈺立刻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妙慧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推開了真定:“真定,你要幹什麼?”
真定冷笑了一聲:“妙慧,你別和我裝什麼清高!這麼多年來,你為了慕容圭不惜身入空門,犧牲色相,你對慕容圭的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在,我玩玩兒這個女人又有什麼?”
沈沅鈺聽得一陣惡寒。
妙慧大怒,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你給我閉嘴!若是不想讓陛下殺了你的姨娘,你就最好給我老實點,離沈沅鈺遠一點兒。否則,我會將你的所作所為原原本本告訴陛下的。”
真定雖然兇蠻,但是到底沒有喪盡天良。她天不怕地不怕,生母姨娘就是她的唯一的軟肋,所以妙慧這樣一說,她立刻氣焰就弱了下去。
“我姨娘的事,你怎麼知道?”她尖著嗓子喊道。
“這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你只要知道,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玩兒花樣就是了。”妙慧揉著額頭,到現在她的腦袋還疼的厲害。對於真定這樣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也有些無奈。
真定恨恨不已,想了想,最終不敢挑戰妙慧和慕容圭的容忍底限,撂下一句“妙慧你給我等著”,這才悻悻走開。
沈沅鈺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互撕,腦海中急速運轉,想著有什麼法子利用兩者之間的矛盾。
真定離開之後,再沒有人來打擾沈沅鈺。眾人很快進入了一片連綿的山地,然後左拐右拐,來到一處鳥語花香的山谷之中。
這地方就是蝴蝶谷?
沈沅鈺緊張地回憶著,大晉的地形圖她曾經認真研究過,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片山地應該在荊州和揚州的交界的地方,距離兩地都有不算近的距離。慕容圭為什麼要把她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