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拐走了,誰也不知道啊!”
庾璟年在心裡將當時的情形模擬了一遍,人是在郭府外頭丟的,若他是人販子肯定會立刻帶人逃走,並且迅速出手把人處理了。整個大相國寺大街那麼長,亂也就亂了郭府外邊那麼一段,其餘的地方沒那麼快受到波及,人販子若是立刻離開,雷老大的人不可能發現不了。
也就是說,人販子得手之後,可能沒有立即帶人離開,而是找了個地方就地躲了起來了。
但是庾璟年早已命令千牛衛將這一片所有的住家徹徹底底的搜查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沈旭和沈沅舒的蹤跡。
為什麼沒有找到絲毫線索?
庾璟年看著雷老大淡淡地說:“剛才你說過,你手下的蛇頭並沒有全都在這裡,是不是?”
“是!”
庾璟年慢慢地站了起來,頎長的身子在地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影子,那雙宛若星空般深邃的眸子裡閃耀著智慧的光芒:“有沒有可能是不懂規矩的新人,到了你的底盤上做下這一票生意呢?”
雷老大連連搖頭:“不可能!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每個幫會都有自己活動的地盤。做這一行的,都不會貿然行事,就是再沒有腦子,也總要先找好接手的下家。別人自然會教會他們規矩,若是犯了行規,最輕的也要打斷一雙狗腿,所以沒有人會輕忽行事。”
庾璟年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本公子好好說一說,你手下缺席了的蛇頭,都是什麼樣的人兒,又都是因為什麼沒有出現在這裡!”
“回公子的話,缺席的那幫兔崽子,有一個是生了病起不來的;還有一個家中老孃死了,回鄉下奔喪的……”雷老大對自己的手下倒是如數家珍,一連說了七八個人,都有正當的理由。“……只有一個是他奶奶不聲不響的,小人派人四處找都找不到的!等這小子回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庾璟年精神一震:“哦,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雷老大道:“這小子名叫龍二,為人倒是很機靈,而且膽大包天,又貪財刻薄。咱們道上的規矩,做人留一線,有些來頭太大的是不會沾手的,可這小子卻是葷腥不忌,只要有價錢合適就沒有不做的。而且被他拐到手裡的姑娘,極少有不被他汙了清白的!雖然都是手下的兄弟,大夥卻有些瞧不起他。”
就有人在一旁接話道:“老大,你還不知道吧,這小子如今傍上了禮部侍郎杜家的二公子,眼睛早就長到了頭頂上,怕是連老大都不放在眼裡了。而且這小子不知道哪來的一大筆銀子,花錢大手大腳不說,一有了點臭錢就抖起來了,真真是可惡!”
又有一人接話道:“可不是嗎,咱們就看見他和那杜二公子一連幾次到醉仙樓喝酒。嘖嘖,他龍二一個小小的寒傖之人,也能登上醉仙樓的二樓雅座,那可是隻有高階士族才能進去的地兒,連老大你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呢!他媽的,他還真想爬到老大身上不成!”
眾人七嘴八舌說了許多。
庾璟年眼中閃過一道駭人的光彩,“你們說的這些可是真的?”
“咱們是親眼所見,哪還有假的?”
“真的,真的!絕對不敢欺瞞二公子!”
庾璟年淡淡看了雷老大一眼:“這樣的訊息,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本公子?”
雷老大還有些稀裡糊塗的,“公子您日理萬機,小的哪裡敢拿這種雞毛蒜皮的瑣事煩擾您老?”
“蠢貨!”庾璟年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罵道:“你知不知道那部侍郎杜道儒的侍郎府就在這條大街上頭!”
雷老大腦筋還是沒有轉過來,杜侍郎的家在這條大街上和龍二有什麼關係,和尋找沈家的公子小姐又有什麼關係?
庾璟年懶得和這個榆木疙瘩解釋,招呼雲惜道:“去把千牛衛長史蕭恆給我叫來,再叫他帶上一百名千牛衛,本將軍要重搜吏部侍郎府。”
長樂堂中,無數線索和訊息雪片般匯聚到這裡。
沈昀已經親自帶著下人出門尋找沈旭和沈沅舒去了。
沈沅鈺則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蕊心站在一旁,從來沒看見過三小姐這個樣子。盼星星盼月亮地在家裡等了一個晚上加上一個白天,抽絲剝繭地分析整理了不少訊息,她那麼有耐心的人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時間過得越久,找到沈旭和沈沅舒的機會就越渺茫,這個道理沈沅鈺是明白的。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有丫鬟稟報說庾璟年派了一個小廝來見沈沅鈺。卻是沈沅鈺透過庾之瑤向庾璟年詢問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