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道:“張宏哥從小跟著我爹學武藝,我當然認得他。”
對於金靈這種人,最好是直來直去,沈沅鈺就很乾脆地問道:“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他經常給我買好吃的,很好啊!”
沈沅鈺笑眯眯的,“那你想不想嫁給他?”
“不想!”
“為什麼?”
“因為他打不過我!”
沈沅鈺:……
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很快,半個時辰後,沈府的馬車到了簡靜寺的門口。又等了片刻,庾之瑤也來了。
一下車就向兩姐妹道歉:“我來晚了!路上的馬車好多,堵了一會兒。”
沈沅鈺笑道:“都是好姐妹,何必如此客氣。建康的路修得這麼寬,我也只是在妙慧師太的法會上才見過堵車。”現在整個簡靜寺的門前停了差不多有近百輛馬車,可見妙慧的魅力之大。
“既然來了,咱們就趕快進去吧!”簡靜寺的*大堂位置不多,能夠弄到一張入場券的無不是王公卿相或是頂尖高門中人,三人相攜著進了簡靜寺,自有穿著緇衣,氣質端雅的小尼姑將她們引到座位上去,獻上清茶。
庾之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差點吐出來,道:“怎麼這麼苦?”
沈沅鈺端起來嚐了一口道:“這是苦丁茶,這茶清香有苦味、而後甘涼,你別看它苦,具有清熱消暑、明目益智之效。佛說眾生皆苦,在寺廟裡喝這種茶,倒也應景。”
沈沅鈺正說著,忽聽有人道:“皇后娘娘來了,太子殿下來了。”就看見羊皇后一身鳳袍,在兩名女官的攙扶下,款款走了進來,太子庾邵恆則穿著一身石青色的長袍,與皇后並肩走來。這時候前來聽講的人早都來得差不多了,眾人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來,跪倒在地,道:“給皇后娘娘請安!給太子殿下請安!娘娘萬福!太子殿下金安!”
就聽見一陣囊囊的腳步聲傳來,走到沈沅鈺的跟前忽然停頓了片刻,沈沅鈺不敢抬頭,隱隱覺得有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心裡只覺得微微一凜。
皇后娘娘一直對她心存敵意,畢竟新安公主——現在該叫新安郡主了,到現在還在宗人府裡關著呢。
那腳步只不過略一停頓,就走到了第一排最尊貴的位置上坐下了。有禮讚官唱道:“眾卿平身!”眾人這才起身,重新在位置上坐好。
皇后一般不出宮,這次到簡靜寺也是壓軸出場的。她這一坐下,不過片刻妙慧就出現了。
她穿一身灰色的僧袍,跟華麗兩字完全沾不上邊,但是那遠山般的眉眼,無與倫比的氣度,讓人覺得金子就是金子,放在任何地方都會發光,美女就是美女,穿什麼東西也都絲毫不減絕代佳人的風采。
從沈沅鈺的角度看過去,她細膩如白瓷的臉上,隱隱有寶光在流動,她的美麗高華中帶著一絲寶相莊嚴,讓人一見就心生親近濡慕之情,難怪能夠風靡建康,令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紛紛忽略了她的年齡,成為她的信徒。
妙慧見過皇后和太子之後,便坐上法壇,開始講經。她今天講的是《妙法蓮華經》,不得不說,她對經文的理解十分深奧透徹,連沈沅鈺這種不信佛的人都聽得物我兩忘。
等她再一抬頭,發現皇后和太子兩人已經不見了。
一處裝修精緻的禪房中,皇后和太子正在密議。
太子爭辯道:“母后,今日並非動手的好時機!”
一向十分通情達理的羊皇后不知為什麼這一次竟分外堅持。“你說過要代我除去那個小妖女,可是都這麼多日子了,為何遲遲不肯動手?”
太子急道:“她是蘭陵沈氏嫡女,兒子就算要動手,也總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吧?”
“今天便是合適的時機!我已經叫人查過了,她出門不過只帶了十幾個護衛。只要你安排得宜,取她的小命不過是手到擒來。”
太子不明白,一向冷靜睿智的皇后今天為何這樣不可理喻。“母后,如今朝政複雜紛亂。對內四大門閥正在爭奪相權,沈家是呼聲最高的一家;對外,老三在司州搞得轟轟烈烈。正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時候,這時候若是沈氏的嫡女被刺殺了,還不知道鬧出何等的事端來,母后您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太子說的這些道理羊皇后不是不明白,她猶豫了一瞬間,可是想起那個女人帶給她的噩夢般的回憶,想起那一天皇帝見到她後失態的表情,皇后就感覺到淡定不能。“不行,本宮等了這麼久,再也不能等了!你若是害怕髒了自己的手,本宮手中還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