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北魏神武帝拓跋歡的男寵,深得拓跋歡的寵愛。
沈沅鈺撇撇嘴,這個時代男風盛行,這樣的事在高門大族中間也是屢見不鮮,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沈沅鈺道:“李惠是拓跋歡的男寵,高俊又是李惠的男寵……”這其中的關係,怎麼一個亂字了得。“這麼說來,高俊應該是沒有什麼帶兵打仗的本事嘍?”
蕊心道:“高俊不過是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能有什麼威望和能力統兵打仗?”
沈沅鈺搖了搖頭:“二十歲就官至一州大都督,成為封疆大吏,簡直如同兒戲。北魏朝政混亂如此,對咱們大晉來說,這可真不是什麼好訊息。”
知道了北魏的統兵大將是這麼一位不靠譜的黃口小兒,沈沅鈺放下心來,她又和沈沐、蕊心商量了一會兒,就返回長樂堂,她在東廂房五間上房中收拾了一間出來,作自己的書房。她一回來就進了書房,叫丫鬟給她準備文房四寶,揮毫潑墨很快寫了一封信給沈昀。讓他接到書信就立刻給家裡寫信報平安。
沈沅鈺小心將書信用火漆封好,交給蕊心道:“六百里加急送到義襄郡去。”她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接下來就只有耐心等待前方的訊息了。
皇宮,紫宸殿。
皇帝高踞龍椅之上,大內總管張士德在皇帝的身側侍候,三皇子則跪在御案之前。皇帝正在低頭看著一份戰報。皇帝看了半天,似乎是忽然生起氣來了,狠狠一拍桌子道:“兵者,國之大事也!兗州都督不經朕之命令,就擅自興兵,輕啟邊釁,到底有沒有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三皇子上次被刺之後,修養了這麼多天,身體已經痊癒了。兗州都督乃是三皇子外祖父桓奇的妻弟,算是三皇子的鐵桿支持者,皇帝這股氣自然也是衝著三皇子撒過來的。
皇帝雷霆大怒,三皇子卻不慌不忙:“父皇息怒!兗州都督之所以貿然出兵,實在是內中有因,請父皇稍安勿躁,看完這份奏摺自然明瞭。”
皇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好!”三皇子只覺得背後微微出汗,這位父皇的心思極深,每次和他單獨相處,總讓他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皇帝果然一目十行地將那份奏摺看完了。他扔下了奏摺道:“原來如此。”
三皇子道:“兗州都督柴榮得到確切訊息,北魏司州都督高俊得到了我大晉的傳國玉璽,不日就將快馬送至神武帝御前,這才倉促興兵,希望能把玉璽奪回來。”大晉在江南立國百五十年,一直未曾得回晉室的傳國玉璽,因此一直被中原諸國譏為“白板天子”,就是說晉室名不正言不順。
因此,這玉璽對於大晉皇室來說,其中的意義不可謂不大。三皇子本來以為將這個訊息告訴皇帝,皇帝一定大為激動,哪知道他的神色竟然絲毫不變。皇帝的手指在書案上敲擊著,一下又一下。良久才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三皇子一字一頓道:“增兵義襄郡,拿下司州,奪回傳國玉璽。”這也是三皇子此次前來的目的。
皇帝微微一哂:“北魏司州都督高俊不過是靠著出賣色相上位的黃口小兒,統兵不過三萬,兗州都督手下卻又雄兵五萬,對付他綽綽有餘了。何況高俊的後方,還有旻文太子牽制他不是……”說罷大有深意地看了三皇子一眼。
聽了這話,三皇子就覺得脊背一寒,心想難道自己和旻文太子間的交易被父皇知道了?
“父皇……”正想解釋幾句,皇帝已經擺擺手道:“你不必多說了!”轉頭吩咐道:“你下去傳朕的旨意,加兗州都督柴榮為徵北大將軍,率手下五萬將士全力攻打司州,務必要將傳國玉璽給朕搶回來。”
這就是給了兗州都督名正言順興兵的名義了。三皇子大喜,“多謝父皇。”
皇帝想了想道:“璟年那孩子也在義襄郡?”
三皇子道:“是!”
皇帝道:“既然他也在那裡,就給他一個徵北副將軍的職銜,讓他給柴榮打打下手,也讓他跟著柴榮好好學學軍務吧!”
三皇子這次真正地喜上眉梢:“父皇英明!”他當初好不容易將庾璟年弄到前線去,看來這一步棋真是走對了,就知道父皇對庾璟年那小子從來都是偏愛有加,虧待誰也不會虧待他。
等三皇子退出了紫宸殿。皇帝長嘆一聲道:“朕的這些孩子,一個一個的,都不叫朕省心啊!”
張士德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堵上,這樣的話,他真是一個字也不想聽,可他又不能不聽。這得陪著笑道:“陛下,皇子們都是孝順的!”
“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