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若是有人總想讓咱們不痛快,我雖然是個和軟好說話的人,二爺怕也要出頭的!”
沈沅鈺實在厭煩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索性把話說明白了。我們就想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你們和王妃的事情,咱們兩不相幫,你們也不要總是勞煩我,否則也別怪我不客氣。
何氏又豈會聽不出來,心裡雖然生氣,卻不敢真個得罪了沈沅鈺。若是把她推向了王妃那一邊,庾亮的世子之位豈不是更懸了?只得連連賠不是。
沈沅鈺的神態這才緩和下來。又與何氏周旋了幾句,就起身告辭。
何氏把沈沅鈺直送到院門口,又拉著她的手道:“你大嫂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今天要是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弟妹大人有大量,千萬莫往心裡去。”
沈沅鈺道:“大嫂言重了。咱們妯娌之間不是外人,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不過有些話若是叫外人聽了,怕是有些不妥。大嫂是明白人,我不過白囑咐一句罷了。”又說了幾句客氣話,這才帶著丫鬟回了蘅蕪苑。
何氏帶著夏珠轉回屋內,主僕兩個相對無言。
好半天夏珠才開口道:“真沒想到二奶奶看著和氣,竟是個油鹽不進的。本來想著她新媳婦面嫩,有些事與她說了,她必定不好意思駁了您!”沒想到非但駁了,還駁得義正詞嚴,叫何氏好生沒臉。
想挑起她與袁王妃的仇隙,她不接招,想讓她幫著勸說庾璟年扶持庾亮當上世子,她嚴詞拒絕,今天這一番見面,何氏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討到。
何氏便道:“她在家裡能得到父親那樣的寵愛,能把二郎那樣一個冷心冷肺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把湖陽郡主和嫡妹踩在腳下,又豈會沒有點心計,豈會像阮氏那樣蠢?”
夏珠也有點發愁:“二奶奶這條路似乎走不通,那咱們怎麼辦?”
阮氏能有什麼好法子?只得道:“今天看來是有些操之過急了。日後只能慢慢來了。日後咱們要對她愈發和善才成!我就不相信,王妃這樣對他們,他們心裡會沒有一點兒怨氣?到時候咱們在旁推她一把,不愁她不和王妃對上!”
正說著,就有丫鬟端了黑乎乎的湯藥進來。夏珠就殷勤地將藥碗端了過來,陪笑道:“奶奶快趁熱把這坐胎藥喝了吧。”
何氏自從生了兩個女兒之後,連續兩年,肚子再沒有絲毫動靜,到處求神拜佛不說,還到處延醫請藥,花重金求了這坐胎的方子來,那藥又苦又澀,還有很重的酸味,真是要多難喝頭有多難喝。
只不過喝了這麼久,肚子該沒動靜還是沒有動靜。這都快成了何氏的一塊心病了。何氏看著那黑乎乎的湯藥,想起意外懷孕的阮氏,只覺得心裡酸得不行。擺了擺手,語氣蒼涼地道:“放那吧兒,我現在還有什麼心情喝這個呢!”
夏珠自是明白她的心思,勸道:“奶奶,這要幾兩銀子一碗呢,若是放涼了,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這藥里加了許多珍貴的藥材,可不就幾兩銀子一碗嗎?為了這個,大房看著光鮮,可每年公中的份例銀子不過那麼點兒,何氏的嫁妝也不過糊弄糊弄外人,庾亮又是大手大腳胡亂花錢的主兒,大房的日子其實過得十分拮据,喝這個藥何氏其實相當肉痛,可是為了嫡子,她也只能咬牙認了。
何氏聽夏珠這樣勸她,到底捨不得這珍貴的藥材,舉起碗來一口喝乾了,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似的。放下碗,何氏問道:“大爺現在在哪裡?”
夏珠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大爺……大爺剛使人過來稟報,說是在虹姨娘那裡用晚飯,今天就不陪著奶奶了。”
何氏本來就心氣兒不順,聽見這話簡直就如同五雷轟頂一樣。不由哭道:“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竟是沒有一件事兒讓我順心的。”庾亮和庾璟年一母同胞,庾璟年比庾亮還要小上兩歲,現在已經是正一品的車騎大將軍,很快就要封郡王。可庾亮呢,文不成武不就,還只是個正五品下的折衝都尉,根本就只是個虛職,那點子俸祿,連他自己揮霍都不夠的。更不用說靠著他賺錢養家了。
庾亮跟著庾文泰別的沒學會,鎮日只知眠花宿柳,若不是何氏厲害,妾室的規模早就直追老爹了。這個虹姨娘卻是袁王妃所贈。明知道袁王妃謀劃他的世子之位,沒安好心,卻偏偏又過不了美色這一關,將那虹姨娘收在房中,因其姿色出眾,更是對她百般寵愛,叫何氏十分沒臉。
夏珠想起何氏一路的辛苦,不由也跟著落下淚來。屋子裡伺候的其他丫頭,全都恨不能變成透明人一樣。何氏在外頭還好些,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