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龍井下來,皇兒就待我招呼張公公喝杯茶再走吧。”
三皇子恭敬地起身答應了。
眾人送走了桓淑妃,三皇子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笑眯眯地道:“張公公,請吧!”
三皇子、庾璟年和張士德三人便去了旁邊的一個小室。進了這間小室,總管太監親自取了明前龍井沏好,給每個人倒好了茶水,這才帶著所有侍候的人全都退了下去,並且關好了小室的門。
三皇子神色便便立刻凝重了起來。
張士德苦笑起來:“三殿下到底有何吩咐,請說吧!”
庾璟年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張士德是皇帝身邊第一信任之人,什麼時候變成三皇子的人了?要知道張士德跟在皇帝身邊幾十年,皇帝的事情哪一件他是不知道的?多少陰私之事皇帝都是交給張士德去做的,皇帝的心思他也是最清楚的。
只不過平日裡,張士德十分低調,簡直就是一個鋸了嘴的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誰也休想從他嘴裡套出一句半句關於皇帝的話來。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帝才能幾十年如一日地信任他。
若是他真的成了三皇子的人,那對於三皇子登上皇位簡直就是最大的助力了。
庾璟年畢竟也是才智高絕之輩,立刻看出來張士德對於這件事的排斥和不情願。張士德已經道:“三殿下,說完了這件事,奴才可就還完了淑妃娘娘和您的這份人情了。從此以後奴才也就心安了。”
庾璟年聽得一頭霧水,卻壓下心中的疑惑,並沒有多問。
三皇子苦笑道:“張大總管儘管放心,從此以後再不敢勞煩張大總管。”
張士德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兒:“三殿下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三皇子道:“本宮想知道,父皇不是親近女色之人,為何獨獨對文安縣主這樣上心,這裡頭可有什麼緣由?”
張士德露出一個“你們果然是要問這個問題”的表情,他長嘆了一聲,緩緩道:“此事說來話長,乃是宮闈之中一件天大的秘密,甚至連淑妃娘娘都並不知曉。而且此事牽扯到了五爺的身世,老奴本不該說的。”
庾璟年神色微變:“牽扯到我的身世?”
張士德道:“正是如此。”
三皇子催促道:“別賣關子了,張大總管你快說吧。”
張士德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先帝還在,當今陛下還是一位不得勢的皇子,陛下和琅琊王爺的感情還十分要好。那時老奴也是剛剛到陛下身邊伺候。”
庾璟年不由愕然,自打他懂事開始,皇帝就開始處處打壓庾文泰,他還以為這親兄弟兩個人八字相剋,關係從來就沒有好過,現在看來倒是自己錯了。
張士德繼續說道:“有一次琅琊王爺去南郊狩獵,不知怎麼的,被一隻麋鹿吸引,縱馬來到灤水河畔,恰巧碰見上游順流飄下來一位女子,他隨即命令隨從將女子救了上來。發現這女子竟是一位絕色美人。那女子容顏絕色,氣度高華,竟是王爺平生所未見。”
三皇子和庾璟年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怎麼這麼像話本子裡的故事。張士德道:“那女子在水中也不知漂了多久,人早就昏迷了過去,王爺不避嫌疑,親自為她渡氣,將她救了回來,後來又在建康置辦了一處宅子,將那女子安置在宅院裡。”
庾璟年不由冷笑,什麼不避嫌疑,根本就是在往庾文泰的臉上貼金。庾文泰他是太熟悉了,為人好色如命,定是覺得那女子十分漂亮迷人,見色起意,這才將她救了下來。
“等那女子醒了,王爺問她來歷,她只推說自己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知道了。那時王爺的年齡尚小,比起三殿下和五爺也遠有不如,王爺便沒有多想,只是時不時地去那宅子裡探望此女。”
“後來這件事就被陛下知曉了。那時陛下和王爺的感情還十分要好。正值皇子們奪嫡最為激烈的時候,陛下生怕王爺遭了別人的暗算,就派人悄悄去打聽,不打聽則已,這一打聽,竟然發現這女子大有來歷。”
張士德喝了一口茶,緩緩道:“這女子竟然是北燕國的玉珍公主。”
“啊?”三皇子和庾璟年都有些傻眼了。
張士德道:“這位玉珍公主和另外那位到咱們大晉來和親的真定公主可不一樣,她乃是貨真價實的皇家公主,她的父親就是烈武帝前頭的孝德帝。當年烈武帝與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慕容欽爭奪皇位,牽連甚廣,過程十分慘烈,烈武帝差一點兒就敗給了慕容欽。而這位玉珍公主就是慕容欽的同胞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