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服用了。”頓了頓,他又道:“這雞血藤具有強烈的揮發性,會有一種淡淡的辛辣的氣味。”
說著將那正天丸拿給郗太后,郗太后聞了一下,果然有股淡淡的辛辣氣味,但是不仔細聞的話,也不可能聞得到。
郗太后又把這正天丸給羊皇后聞了一下,羊皇后也點了點頭。
眾人將前因後果聯絡在一起,一個小丫鬟隨身帶著不能服用的正天丸,到底是要幹什麼?而且正是她給湖陽郡主換的衣裳,湖陽郡主恰恰聞到了一股子怪味,之後湖陽郡主就流產滑胎了。
一時所有的疑點全都集中到了綵鳳的身上。而綵鳳是沈沅鈺的貼身大丫鬟,綵鳳做的,和沈沅鈺做的幾乎沒有任何分別了。
還是寧德長公主問出了大家都疑惑的問題:“這雞血藤的味道,聞多了就會讓女子流產?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黃太醫連忙道:“長公主明鑑,這倒是不會的!”
王菁便道:“黃太醫這麼說豈不是前後矛盾?”
黃太醫回頭和身後幾位太醫商量了一番,才向太后回道:“這件事還要問問郡主身邊侍候的人,最後才能見分曉。”
郗太后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就有人領了湖陽郡主身邊的第一紅人耿嬤嬤過來,耿嬤嬤給太后皇后等眾人磕完了頭,黃太醫便開口問道:“這位嬤嬤,郡主娘娘平日裡的衣食起居可全有嬤嬤照料?”
耿嬤嬤道:“正是。”
黃太醫問:“那嬤嬤可知道,郡主娘娘日常裡常吃的喜歡的吃食之中,可有與雞血藤這味藥相沖克的?”
“這?”耿嬤嬤遲疑了一下,低下頭道:“老奴並不懂醫道,所以並不知道郡主平日的吃食之中有沒有和這味藥材相沖克的吃食。”
黃太醫便說了一大堆的東西,都是和雞血藤相沖克的,耿嬤嬤聽得連連搖頭。黃太醫又說了幾樣,最後道:“那生胡桃仁呢?”
耿嬤嬤聽到這個,不由一陣激動。“這個有,這個有!因為我家郡主屬高齡產婦,林太醫曾經叮囑過,要我家郡主多吃生胡桃仁,說是有利於孩子大腦的形成,所以我家郡主就叫下頭的管事進了許多生胡桃仁,每日都會吃一些。”
林太醫這時也在殿中,便出來證明他的確是說過這話。
黃太醫抹了一把汗,拱手道:“回太后的話,這下子算是查清楚了。這生胡桃仁和雞血藤單獨拿出來,都不會對孕婦有任何傷害,可是混合在一起,卻有劇烈的毒性,可以讓血行加速,導致孕婦滑胎。想來是郡主娘娘平日食用了太多的生胡桃仁,這位姑娘伺候郡主更衣之時,身上的正天丸揮發出過多的雞血藤的味道,郡主娘娘聞了之後,又從換衣的偏殿走到設宴的正殿之中,導致滑胎。”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不由全都看向沈沅鈺,目光中充滿了驚懼。這件事是由綵鳳實施的,但是主使之人必是沈沅鈺無疑了。這個兇手的帽子,她想摘也是摘不掉的了。
連寧德長公主都震驚地看著沈沅鈺,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沈沅鈺苦笑了一下,對寧德長公主道:“不是我乾的。”
就這麼一句話,她說的十分平靜安寧,寧德長公主不由就相信了,便也認定了此事不是沈沅鈺所為。她點了點頭,道:“既然不是你,我總會護你周全的。”
沈沅鈺的眸子一下子溼潤了。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郗太后臉色黑得猶如鍋底,用陰寒無比的目光盯著沈沅鈺,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好好!外頭都說你聰明敏銳,沒想到你竟把這股聰明勁兒全用在了這種地方。如此精心謀劃,環環緊扣,還真是真不虧了你蘭陵沈氏才女之名。”她用力一拍寶座的扶手:“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沈沅鈺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了。只是她沒想到湖陽郡主會選擇在宮中動手,而且庾璟年的失蹤給了她巨大的打擊,她這陣子渾渾噩噩的,沒有過多關注小二房的動靜,所以有一些被動。
不過,她並不害怕,她也有是後招在手的。她正準備出面解釋,就聽見太子妃忽然開口道:“皇祖母,孫媳婦還有一事不明,希望皇祖母查清楚,以免冤枉了好人!”
郗太后一愣,問道:“事實俱在,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太子妃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本宮聽說,沈家小兩房之間,關係並不是親密無間,文安縣主和小二房走動並不頻密,那麼文安縣主又是如何知道姑母每日都會食用生胡桃仁,藉機定下奸謀除去姑母腹中的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