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空談誤國的沒用東西,裴十四死了就死了吧,我會派人多送些重禮到裴家,順便答應他們的請求,把裴家的庶女接進門去,給她一個側妃的位子。太子和琅琊王氏有些齟齬,順帶著不喜裴家,裴家在軍隊中又沒有勢力,和大皇子也說不上話,除了投靠我,誰還能接納他們!”
庾璟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戲謔地道:“你真的打算娶裴染?此人在建康風評甚差,她的生母出身秦淮河,昔年曾是秦淮河上的頭牌名妓。你就不怕將來這個女人給你腦袋上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庾邵淵想起裴染在醉仙居的表現也有一絲鬱悶:“若不是我不想放棄裴家這股助力,若是裴家還有適齡的女孩,我又怎會迎娶這樣一個不知羞恥檢點的女人?罷了,總算那裴染有幾分姿色,等她進了我的王府,搓扁揉圓還不是由著我,她一個女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庾璟年聽到這句話,不由想起了沈沅鈺改革稅制的那個法子,苦笑道:“誰說女人翻不了天?”一旦這個主意丟擲來,恐怕所有計程車族,整個朝廷,真的都要翻了天了。
庾邵淵莫名其妙:“你說什麼?”
庾璟年就把沈沅鈺的法子說了一遍。庾邵淵聽完了之後,整個人都坐了起來:“這個法子,咱們要好好參詳參詳!”
沈沅鈺回到長樂堂,衣裳還沒換呢,就有丫頭進來通稟:“老太爺請您立刻到前院的書房走一趟。”沈沅鈺早就派人把沈沅舒和沈旭走失的訊息送回沈家,聽到沈弘傳喚,她倒也沒有多驚訝。
那丫鬟是老太爺書房裡管著筆墨的,沈沅鈺聽她把“立刻”兩個字咬得很重,便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咱們就走吧!”把四個大丫鬟全都帶上,去了沈弘的外書房。
這是一間三進大的院子,前面一進是沈弘待客的地方,第二進沈弘用來辦公,第三進則是藏書的所在。沈沅鈺進了客廳,就看見沈沐、沈沅思甚至沈沅霜已經都在了,全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上首的主位上坐著面沉似水的沈弘,沈重、顧氏、謝氏、祝姨奶奶,各位老爺、各位太太以及出門看燈回來了的各房的公子小姐全在了。祝姨奶奶手裡拿著帕子,哭哭啼啼,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那苦命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子……”
沈沅鈺還沒等上前給沈弘見禮,就聽見沈弘暴怒道:“你這個孽障,還不給我跪下!”
沈沅鈺只好在沈沐的旁邊跪下。沈弘冰冷的聲音從頭頂上飄了過來:“三丫頭,你可知罪!”
沈沅珍和沈泫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掩去嘴角那一絲得意的微笑。
其實沈沅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個局。試想沈旭只是一個孩子,若是沒有旁人指點攛掇,又怎麼會懂得躲到沈沅舒的馬車裡,跟著他們一塊兒去看燈。所以她一直處處小心在意,決不讓沈旭離開自己的視線,又命令做事最為忠心和穩妥的鸞娘不錯眼地看著他,誰想人算不如天算,就那麼巧讓他們遇見了刺殺事件,最後沈旭還是丟了。
“小叔叔是跟著孫女的馬車出去的,孫女沒有看好妹妹和小叔叔,請祖父責罰!”她心裡又何嘗不是心急如焚,命運本來就對沈沅舒十分不公了,想到她一個小姑娘家,不知落入了誰人的手裡,沈沅鈺就連殺人的念頭都有了。
沈弘問都不問,直接發話道:“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給我關到祠堂裡去,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錯在哪裡?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去見她!”
沈沐立刻跳了出來:“伯祖父,我是男子,又是我帶著三妹妹一塊兒出門的,你要罰就罰我吧!沒有看護好小叔叔也有我的責任。三妹妹前幾天得了風寒,病剛剛好,她身子弱,祠堂裡連個烤火的爐子都沒有,可怎麼受得了?”
三太太在一旁急得什麼似的,做孃的都心疼兒子,可是在沈弘面前又沒有她說話的餘地,只得頻頻向兒子使眼色,可是沈沐是個粗枝大葉的,壓根就沒看見。
沈沅鈺已經說道:“孫女甘願領此責罰,這件事和三哥沒什麼關係,請祖父不要責罰三哥。”
本來三太太對沈沅鈺和小大房已經有了幾分怨言,聽了這句話,觀感立刻就改了。
沈弘一揮手,不耐煩地吩咐一旁的婆子,“還不快去!”
婆子們不敢再耽擱,將沈沅鈺帶了下去。
沈昀面上雲淡風輕,藏在袖子裡的右手卻緊握成拳。這時二老太爺沈重道:“大哥,你暫且息怒,現在重要的不是怎麼懲罰這幾個孩子,現在重要的是要立刻把旭兒和八丫頭給找回來。要不要派老三和老五再帶人去大相國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