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兵部軍械局加緊趕製了一批箭簇給老大送去了……”
庾璟年接著不緊不慢道:“刺客藏匿在老大的心腹家中,所用的又是軍中的制式並且是新造的箭弩……”他看了三皇子一眼:“你本來就是桓大司馬的外孫,出身比他這個皇長子還要高上一籌,如今眼看著又和太原王氏聯姻,聲勢日大,老大難免對你心存不滿,於是派了刺客前來殺你,好一了百了?”
庾邵淵笑道:“著啊!前因後果全都對上了,邏輯也嚴絲合縫!”
庾璟年翻了一個白眼給他:“老大有這麼笨?刺殺就刺殺,還把這麼明顯的證據交到咱們手上?”
“我也知道這件事十之八、九不是老大幹的。不過既然有人巴巴地把老大的把柄送到了咱們手裡,咱們要是不利用一把,怎麼對得起苦心佈局之人?”
“所以你就故意讓自己在刺殺過程中掛彩,故意假裝中毒昏倒,不過是想在皇伯父面前表現你是受害者,博取皇伯父更多的同情?皇伯父處置老大的時候才會更加雷霆萬鈞,不會手軟,我說的對不對?”
庾邵淵撫掌大笑道:“知我者,安仁也!”
“真是個詭計多端的傢伙!”能在敵人的刀鋒下,那麼短短的時間裡,想到這麼多事情,並且成功地為下一步的行動佈下後招,三皇子這份膽識、魄力和智慧,絕非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庾璟年也絕非良善之輩,目中寒光一閃道:“老大這些年沒少挖坑給咱們跳!讓他付出點兒代價也是應該!不過這些事情既然咱們都能想清楚,皇伯父就不會想不到,你怎麼就能肯定他會狠下心來真的處置老大?”
“我自然有辦法讓父皇厭棄老大!”庾邵淵唇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老大年前的時候曾統領龍虎、豹韜、左右威衛四衛兵馬,在豫州和北魏打了一仗,回來之後他就給父皇寫了一份奏摺,請求父皇論功行賞,不過父皇把這份奏摺壓到昨天,才剛剛批覆下去。”
“還有一件事,前些日子益州司馬張鴻代表刺史李雄進京陛見皇上,恭賀新年,那張鴻行為無忌,君前失儀,父皇大怒,將他貶為庶人。這兩件事你可知道?”
庾璟年點了點頭:“我有所耳聞,不過這兩件事和逼皇上處置老大有什麼關聯?”
庾邵淵雙瞳之中有隱隱的火焰在跳動,在最好的兄弟面前,他並不需要隱瞞什麼:“封賞大軍的那道奏摺咱們暫且不說。單說這個益州司馬張鴻,他可是刺史李雄的心腹,李雄和老大可是朝中公認的死對頭!”
庾璟年點了點頭,“這我知道。”皇上曾把大皇子的嫡親胞妹嫁給了益州刺史李雄為妻,結果那位公主嫁到成都僅僅兩年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後來李雄的弟弟李爽在大皇子麾下效力,大皇子為了給妹妹報仇,把李爽以延誤軍機之名給殺掉了。因此大皇子和李雄就此結下了深仇。
庾邵淵道:“要是咱們散出訊息去,就說皇上封賞這四衛兵馬,以及將張鴻貶為庶人這兩件事,全是因為頂不住老大的壓力才辦的,你說皇上會怎麼想?”
庾璟年雙目一亮,“皇上是個極要面子的人!就算不說什麼,心裡也一定不會高興。況且這些年來,老大仗著自己有軍功在手,為人驕橫跋扈,對朝臣呼來喝去有如奴僕,皇上對他未必沒有防範之心……”
這麼說也只是委婉,庾邵淵和庾璟年兩人都心知肚明:皇上疑心很重,這些話一旦傳入皇上的耳朵裡,又有這次刺殺三皇子的不良記錄在,想必大皇子必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庾璟年格格一笑,目光陰沉:“不錯,咱們好好謀劃謀劃,這次不但要讓老大栽個大跟頭,還要除掉郭振裕,斷老大的一條手臂!”別看這位少爺年紀不大,卻也是個在陰謀詭計中打滾長大的人物,心狠手辣那是一定的,絕不是個善茬。
庾邵淵大笑道:“好兄弟,哥哥也正有此意呢。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庾璟年冷酷地一笑:“這件事好辦的很,如今郭振裕的一家人已經被我投入了天牢,我會好好搜一搜他的宅子,看看有沒有窩藏刺客的證據……”
庾邵淵心領神會:“若是沒有呢?”
“搜尋郭宅的都是我的人,我想讓他有,又怎麼會沒有?”也就是說,若是沒有證據,便要炮製證據構陷郭振裕了。
庾邵淵笑道:“正是如此,刺客是從郭振裕的宅子裡跳出來的,他就是抵賴,皇上也不會相信他的!”
兩人密議了幾句,一條條毒辣的計策紛紛出爐。這時候,外頭的守衛隔著門向內稟報:“將軍,太醫院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