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沈沅珍和沈沅依就有些不尋常了。要知道這幾天太后閉門謝客,除了幾個極為親近的,已有多年沒見外命婦了。
沈弘便道:“這件事總有祖父為你打理,明天你就放心地去,不會有任何問題的。”蘭陵沈氏在宮中也有一定的勢力,沈弘敢誇下這樣的海口自然不是信口雌黃。
沈沅鈺對祖父的能力還是十分信任的,聽了他的話也就放下心來。
沈弘卻又囑咐道:“明日面見太后,一切小心,切記少說少錯!”
沈沅鈺答應著,沈弘又叮囑了幾句就放她回了長樂堂。
第二天沈沅鈺早早起來梳妝打扮,辭別了周氏去了韶和院。因為進宮不能帶太多的人,沈沅鈺安全起見,便只帶了金靈一個。
進了顧氏的屋子,湖陽郡主已經帶著沈沅珍先到了。沈沅鈺看見湖陽郡主按品大妝,穿著郡主的服色,就不由得一怔,顧氏笑道:“你們初次進宮,我放心不下,你二嬸嬸身為郡主,是進慣了宮的,在太后的面前也有體面,我便央了她帶你們三個一塊兒進去。”
沈沅鈺撇撇嘴,明明不是不安好心,偏偏要說的這樣冠冕堂皇。她便故意道:“二嬸嬸有孕在身,怎好為了我的事勞心勞力,進宮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要事事小心,處處謹慎,萬一因為我的事兒鬧得二嬸嬸動了胎氣,我這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湖陽郡主面上堆起了笑容:“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來,何必還要分出個你我來,你是我的嫡親侄女,幫你也是責無旁貸,何況就是進一次宮而已,又不是刀山火海,哪裡就有你說的那樣嚴重了。”
沈沅鈺暗自冷笑,嘴中卻道:“那便多謝二嬸嬸了。”
說著話,小謝氏帶著沈沅依也進來了。沈沅依打扮的十分周正,面上卻掩飾不住帶了幾分緊張,拉著沈沅鈺的手叫了一聲:“三姐姐。”
沈沅鈺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緊張,太后為人慈和,不會難為咱們的。”
顧氏叮囑三姐妹了幾句,就道:“時候不早了,你們趕快出發吧。”
湖陽郡主就帶著三姐妹站了起來,拜別了顧氏,正要出門,顧氏忽然叫住了眾人:“等一等!”
眾人轉過身,疑惑地看著顧氏,顧氏就從袖子中掏出三個香囊,都繡著一樣的花開富貴的圖案,對沈沅鈺等人道:“你們幾個都過來,一人一個,帶在腰間,也好讓旁人知道,你們三個是嫡親的姐妹。”沈沅鈺姐妹三個,一個人穿得一個樣,果然帶上一個一模一樣的香囊更加妥帖。
小謝氏就道:“還是老太太想得周到。”若非如此,倒是顯得姐們幾個太過生分了。
沈沅鈺走過來,顧氏親自將一個香囊系在她的腰間。沈沅鈺屈膝福了一福,道:“多謝祖母。”
沈沅珍和沈沅依也繫好了顧氏給的香囊,這才跟著湖陽郡主出了門。
湖陽郡主和沈沅珍母子一輛馬車,沈沅鈺和沈沅依一人一輛馬車。沈沅鈺一上車,就扯下腰間的香囊,神色有幾分凝重。
金靈吃了一驚,問道:“小姐,難道這香囊有什麼問題嗎?”
沈沅鈺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還是檢查一下才能放心。”顧氏和湖陽郡主明顯沒安什麼好心,所以她們給的東西,沈沅鈺不能不小心。她將香囊小心開啟,聞了聞裡面的東西,道:“是乾枯的梭葛草。”
金靈緊張地問:“難道這東西是毒藥?”
沈沅鈺微微一笑;“不,這東西有清心明目之功效,是個好東西。”說完她又將香囊掛回了腰間。
好東西是好東西,可是完全無礙的兩種草藥遇到了一處也會發生奇妙的反應,這一點沈沅鈺心知肚明,若是換做平日,她早就把這梭葛草偷偷地倒出來了,只是這一次,他們明顯是為了破壞她和郗傑的婚事而謀劃的,說起來,和沈沅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她自然不會破壞他們的計劃。
她倒是想看看,這些人究竟能玩兒出什麼花樣。
馬車一路暢行無阻,很快就進了皇宮。再往裡走,就不能坐車而只能步行了,沈沅鈺等人從馬車上下來,早有含元殿的太監在這裡等著了。進宮之前,湖陽郡主又囑咐了她們幾句,無非是謹言慎行,一切看她的眼色行事之類的,這才跟著引路的太監向含元殿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倒是沒有像上次沈沅鈺進宮一樣,再出什麼事,一路上波瀾不興地到了含元殿。
含元殿高大巍峨,飛簷斗拱,氣勢宏偉,果然不愧是皇太后的居住的地方。門口早有一個年過四旬的嬤嬤在等著了。湖陽郡主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