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年詫異地抬頭,見沈沅鈺的淚珠子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他登時就吃了一驚,顧不得那許多,急忙翻身坐了起來,就把沈沅鈺摟進了懷裡:“我的好阿鈺,是哪個惹到了你,我給你出氣。若你不喜歡剛才那樣,我以後在你面前永遠規規矩矩的還不行嗎,怎麼就哭了呢?”
沈沅鈺用手去抹眼淚,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氣你不知珍惜自己的身子!傷勢沒有全好,身子虛弱成這樣,卻不肯吃藥,只到處亂竄,你這樣日後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庾璟年才明白原來是為了這個,太醫倒是叫他臥床休息,可是他才剛成親,怎麼可能一直在床上躺著。便笑道:“我當是什麼事兒,我的身子好著呢,不過是一些外傷,太醫早就給我處置過了,很快就會好起來,你擔心什麼呢!我當年在北燕的時候,後背中了刺客一刀,差點就……”
沈沅鈺聽他說起這些,更是又心疼他,又怪他不愛惜自己,一時哭得更厲害了。庾璟年不由暗罵自己笨蛋,怎麼說這個,不是更讓媳婦擔心嗎?只耐心地哄她道:“好阿鈺,你莫哭,我以後都聽你的,你讓我吃藥便吃藥,你讓我休息便休息,如何?”
沈沅鈺便淚眼朦朧地抬頭:“你說話算話?”
庾璟年說完這些就後悔了,他是個怎麼都閒不住的人,你讓他在床上躺著,還不和殺了他似的嗎?可看著沈沅鈺那殷殷期盼的眼神,庾璟年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沈沅鈺這才掏出帕子來擦眼淚,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是大將軍,你可不能和我一個小女子失言。”說著就給庾璟年蓋好了被子,然後叫了蕊心進來開箱籠,拿醫書給她看。
一晚上沈沅鈺就坐在屋內的書桌旁,對著昏黃的油燈,翻看醫書,十分的認真,又拿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庾璟年叫她上床休息她都不肯。
庾璟年看著她燈下纖美的身影,只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庾璟年這樣看著她,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等他在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天了,就看見沈沅鈺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庾璟年怕她這樣睡著再著涼了,就趕忙下地將她抱上了床去。又親自動手幫她把衣裳脫了。想起她桌上放著的那張紙,庾璟年不由好奇起來,復又下地,拿起來看時卻是一張藥膳方子。
庾璟年頓時覺得整個心房都暖了起來,小心地將鎮紙將那方子壓好了,庾璟年這才滅了燈燭,重新上床,抱著自己的媳婦,很快就睡著了。
這次庾璟年忍住了沒有再鬧她。倒是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起來,沈沅鈺就發現庾璟年已經不在了。
沈沅鈺連忙翻身起來,叫了外頭伺候的沁雪進來問道:“二爺去哪兒了?”
沁雪道:“二爺一早就去演武場了。”
沈沅鈺急忙下地穿鞋,一邊道:“去了多久了?”
“大概有兩刻鐘了!”
沈沅鈺氣得一頓足。“這人怎麼這麼叫人不省心呢。”急急穿了一件衫子,頭髮只是簡單地挽了一個纂,就帶上彩鳳和沁雪去了演武場。
距離演武場大老遠的,就看聽見一片喝彩的聲音傳來。等稍微走近了,就看見庾璟年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愈發顯得蜂腰猿臂,英姿勃發,正在手裡拿著一隻巨弓,不遠處有個侍衛打扮的人,頭上頂著一個蘋果,庾璟年彎弓搭箭,一箭射中那個蘋果,帶得那蘋果遠遠飛出,釘在侍衛身後的箭靶上,還能正中紅心。
周圍圍著不少王府的侍衛,見此神乎其技的箭法,頓時彩聲雷動。
綵鳳和沁雪也看傻眼了。沁雪早就聽說了男主人武功高強,可是卻來沒有機會看見庾璟年的英姿,今天見了,只覺得庾璟年彷彿天神下凡一般,在加上那一身勁裝將他的身材完美地展現在眾人面前,沁雪不由自主地臉就紅了。
沈沅鈺並未發現自己丫頭的不妥,她看見庾璟年手中的那隻巨大的牛角弓就覺得頰上的肌肉突突直跳。這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把這張弓拉成滿月?想起庾璟年身上那些尚未痊癒的傷口,沈沅鈺簡直不能更生氣!
這萬一要是傷口再撕裂了,什麼時候能好利索呢?這人怎麼就不知道珍惜自己呢。已經有眼尖的小廝看見沈沅鈺來了,便告訴了庾璟年。庾璟年連忙將自己的愛弓交給一旁跟著的雲惜,走上前來笑道:“你怎麼來了?”
沈沅鈺皮笑肉不笑地給他行了一禮,很沒有誠意地叫了一聲:“二爺!”庾璟年就覺得後背汗毛直樹。
就見沈沅鈺向周圍抱了抱拳,“屋裡出了點兒事,我想借你們將軍一用,不知各位能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