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隨處擺著幾份奏摺,這事今兒上午未批閱完,亦特意讓人不要收起來的。兩個人相對沉默一會兒,穆浮便期期艾艾地說:“皇上,人都有低潮期,都會遇上那種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的麻煩。”
何崢突然抬起頭來,穆浮本就緊張,又看見他那張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嚴肅的臉,突然語塞。
“你接著說。”
“嗯,我的意思,不是臣妾的意思就是,有些事情若是能找人幫忙解決,就找人幫忙,若非要自己解決,就咬咬牙,事情總會過去。我曾經也有過低潮期,不能借酒澆愁,有些事情跟別人說別人也不一定會懂,那話怎麼說來著——不要指望有人能跟你感同身受。”見何崢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本來就不怎麼順暢的邏輯更是混亂,然而何崢卻突然笑了。
她這麼一笑,穆浮覺得自己一顆半吊著的心安了一大半。
“皇上,高處不勝寒,我明白。”
何崢與她是相對坐著的,但即使如此,她還是覺得身子難受,倒真沒想到這具身體會虛弱成這樣。她瞧著何崢,都說寂寞瑩然如雪,人到了至高至尊處,必定孤獨。
何崢卻只是但笑不語,見她強笑著,神色卻蒼白,就問:“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見何崢終於轉移了話題,她鬆了口氣,道:“是有一點。”
“外頭寒風凜冽的,你今日就在宣室殿,不必回去了。”
“臣妾不能侍寢。”穆浮趕緊說。
她知道古人是很忌諱這個的,到時候如果因為自己哪句話說的不清楚鬧了誤會,到時候吃虧的必定還是自己。
“朕知道,你到時候睡別的房就是。”
“臣妾不能侍寢卻能喝酒。大冬天的,燙幾壺好酒,再拿些好菜,臣妾願陪皇上一醉解千愁。”
穆浮笑的時候,她頭上的步搖也跟著顫了顫,她本就是個如畫裡走出來般的絕色佳人。只因為是出身與經歷,性子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