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什麼她會忍不住刨根究底?會對當年發生的事情這樣在意?而她心中所思所想的不是伸張正義阻止兇手殺人的惡行,而是……為了別的什麼。
她有預感,自己心頭虯扎的鬱結,會在薛素馨的身上找到答案。
林夕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葉青也沒有繼續詢問下去,只是撫摸著林夕的發,說道:“你如果想要問出個究竟,我們不如去尋找當年參與此事的人吧?”
林夕一愣,卻是立刻反應了過來:“當年校園霸凌的人還沒死光嗎?”
“自然沒有。”葉青搖了搖頭,漆黑的眼眸深邃幽暗,彷彿世上所有的光芒都沉澱在寒潭深淵,“當年的事,水深著呢。”
……
林夕和葉青很快找到了一名名叫“郭敏熙”的女孩子的地址,以校友的名義上門拜訪。
當初被警…察帶走的那一批人裡,郭敏熙也位列其中,巧的是,當初跟在樸慧允身邊幫著欺辱林清妍的人裡恰好就有這個人。林夕和葉青上門拜訪時,郭敏熙的母親對他們很是親切,只是告訴他們郭敏熙被校園兇殺案給嚇壞了,學校休業之後就一直足不出戶,希望他們能幫忙勸勸。
林夕見到的,就是一個形銷骨立,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要尖叫起來的小姑娘。
葉青隨手鎖了房間門,將精神力展開形成完全隔音的結界,轉頭看見林夕乾脆利落地將人掀翻在地上,掃了一眼肝膽俱裂駭得幾乎要昏過去的少女,便知道這一趟沒有白來,對方做賊心虛,的確是知道一些內情。
樸慧允的死、被翻出來的舊案、隱藏在暗處咄咄逼人的復仇者,這些天來發生的一切已經摧垮了這群心智未全的少年男女的心,每日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精神狀態便一如那緊繃的琴絃。這種稚嫩的未成年人自然不是葉青的一合之敵,葉青不過是輕描淡寫地威逼利誘了幾句,郭敏熙的心理防線便潰堤千里。沒過多久,她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樸慧允當初做過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害怕得連眼淚都不敢掉在地上。
“我真的沒有做過,真的沒有!都是樸慧允做的,勇哥那些人也是跟她有金錢來往,我們真的沒有參與進這些事裡!”郭敏熙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橫流,她匍匐在地上整個人蜷成了一團,似乎想要藉此得到些許的安全感,“樸慧允那人就是那樣的,誰不捧著她她就針對誰,誰不順著她她就欺負誰。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只想好好上學,沒想過別的,你、你看在我當初為你說過幾句話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沒想過別的?”林夕狀似威脅地把玩著美工刀,慢聲說道,“為了保全自己,見風使舵,連害死別人這種事情都能那麼坦然?”
“你……你說的是誰?”郭敏熙已經被嚇破了膽,抬起一張狼狽的臉,目光是掩不住的心驚膽顫。
“是誰?看來你們動手的人還真不少。”林夕手指一摁,那纖薄的美工刀便乖巧地停駐在她的指尖,指向了郭敏熙,“薛素馨,你說還有誰?”
“你們是來給薛素馨報仇的?!”郭敏熙幾乎要尖叫出聲了,“可是這關我什麼事?!薛素馨根本不是我們害死的!”
“她是自願去死的啊!”
少女略顯尖銳的聲音將將脫口而出,立刻就想起了什麼一般低弱了下去。她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幾乎是完全拋棄了尊嚴地癱軟在地上。
林夕微微一怔,卻是眯起了眼睛,繼續追問道:“你們敢說當年你們沒有對薛素馨下手,欺她貧困,逼她賣身?”
郭敏熙胡亂地搖了搖頭,語無倫次地說道:“樸慧允他們是想這麼做,但是他們沒有得手,薛素馨的事情真的跟我們沒關係啊!”
“當年我們和薛素馨是一個班的,老師帶著學生搞了一個慈善募捐的活動,說是要資助班級上的貧困特招生。薛素馨是班長,所以學生們上繳的費用都收在她那裡,樸慧允偷走了捐款,栽贓在薛素馨的身上,說她家境貧困所以才監守自盜,要她拿出這筆錢來賠。”
“可是誰知道那薛素馨根本不吃這套,她當時候把裝了善款的信封夾在了一本硬皮書裡,樸慧允汙衊她之後她就報了警,用膠紙從書本的封面上取下了兩枚完整的指紋,將樸慧允送進了少管所好幾天,還把善款拿了回去。樸慧允出來之後氣瘋了,叫了人對薛素馨動手,誰知道好幾次都被她送進了警…察局。後來他們關了薛素馨好幾天,薛素馨假裝順從接了一位客人,還沒得手呢,警…察突然找上了門來,一群人被包了個大團圓!”
說起這段讓人嘔血的往事,郭敏熙語氣裡都透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