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愛聽人說教,但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一句,傅少的行事風格你我都清楚,他可是從來不帶人回家過夜的。我雖然還摸不準傅少眼下的目的是什麼,但有一點,蘇卿已經被劃到了傅少的勢力範圍之內,以後再見她你切記要劃清界限,雖然說傅少不大可能會對蘇顯的女兒有什麼興趣,但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一個處理不當你就會害了自己。”
魯清遠靠在牆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中的藏刀,這是在蘇家搜出來的,刀柄十分華麗,刀刃還沒開,據說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
“我說過我跟蘇卿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不用一次次的白費口舌,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知道該怎麼做。”
魯清遠說完轉身就走,魯清墨側身一攔,“那昨晚你為什麼沒有親自送人過去?或者說,你覺得傅少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把你留了下來?”
魯清遠臉一沉,“說夠了嗎?你該走了。”
魯清墨看著魯清遠走遠的背影,眼中閃過擔憂,傅少的行為多少有些在試探魯清遠的意思,但願是他想多了,他這個弟弟可千萬別蠢到真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蘇卿是打心底裡覺得能離傅岑越遠越好,他不是討厭蘇家人嗎,最好能把她晾著晾著給忘了,她總覺得眼下的平靜是暫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傅岑就會突然出手像對其他蘇家人一樣把她也給收拾了。
可顯然蘇卿的希望落了空,傅岑沒頭沒腦的把她叫去房間住了兩晚上,還可以勉強理解為在處理魯清遠的事情,但這次去祁家他明明那麼帶了那麼多車輛跟著,怎麼還是把她給拎去跟他坐了同一輛車?
傅岑像是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的不妥,坐在他身邊的蘇卿心裡百般糾結猜測,摸不清心思的傅岑一路上卻一直都在閉目養神。
傅岑的行為並沒有讓蘇卿焦灼多久,眼瞎還有更關緊的事情等著她去面對。
離祁家越近蘇卿就越安靜,等到了祁家派人來接的前一個路口時,蘇卿平展的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驀地蜷縮成拳,翻湧的戾氣抑制不住的湧了上來,又被她用更快的速度壓了下去。
一路上姿勢未變的傅岑突然悄無聲息的睜開了雙眼,寡淡的灰眸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身邊的女人,她半垂著頭,除了臉色蒼白些外沒什麼異樣的神色,依舊是慣有的嬌柔怯懦。但直覺敏銳的傅岑總覺得哪裡不對,灰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蘇卿突然轉過臉來,溫潤清透的黑眸略帶些茫然的回視著斂目打量她的傅岑,“傅先生,你會把我交到祁家人手裡嗎?”
傅岑眉心一皺,停頓了片刻,才言簡意賅道:“不會。”
鬆了口氣的蘇卿重新垂下頭轉了過去,聲音有些低落道:“謝謝。”
傅岑這才收回了視線。
副駕駛坐著的魯清墨低聲道:“傅少,已經到了。”
正前方已經是祁家祖宅的正門,近四米高的門庭宛若一隻張著大口的猛獸,彷彿下一刻就要兇狠的撲過來將你撕扯個粉身碎骨。
☆、第8章
祁靖白是祁家長子,下面還有個弟弟祁靖久和妹妹祁靖珍,祁靖珍在宴會廳裡陪著祁母應酬,祁靖久則是被祁老爺子壓著和幾個堂兄弟去外面接待參加訂婚宴的客人。
祁靖久從知道大哥要和廖子魚訂婚開始就一直在鬧騰。
祁靖久央求了好久蘇卿才同意幫他做一枚玉扳指當生日禮物,蘇卿猝死的訊息傳來的時候他正忙著在越南掃貨,結果還沒挑到滿意的玉石就得了這麼個晴天霹靂的訊息,祁靖久當時整個人都蒙了。
接著就像是做夢似的,先是待蘇卿如珠如寶的大哥莫名其妙的同意了和廖子魚訂婚,再是老爺子勒令整個祁家封口一切關於蘇卿的訊息,這也倒罷了,老爺子竟然向外放話說廖子魚是鬼手傳人!
祁靖久覺得自己出去一趟回來後,似乎整個祁家人都瘋了。昨晚上他去酒吧喝了通宵的酒,早上才被老爺子派人給綁了回來,這會兒被壓著在門外招待賓客的他頭還因為宿醉而隱隱作痛,但頭再疼也消除不了心裡那種憋屈的悶痛。
蘇卿死了,他還要站在這裡幫著迎接參加大哥訂婚宴的客人,蘇卿說的真對,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混蛋。
“二少,傅家人到了,老爺子讓您不用在這裡守著了,專程接待傅家那位就成。”
祁靖久臉色奇差道:“知道了。”
來人看了眼祁靖久,猶猶豫豫道:“老爺子還說了,傅家那位的接待上不能出半點差錯,讓您打起精神來,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