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局外人眼裡都是十萬分的不能理解,傍著大樹好乘涼,更何況顧珏這顆大樹還是難以想象的粗,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去主動離開這麼一個庇佑,還是以這麼決絕的方式。
“我並沒有覺得有人庇佑是件壞事,也並沒有覺得依附有什麼不堪,只是…”蘇卿說到一半停了停,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嘴角的笑陡然間複雜了許多,變得讓顧一分外陌生。
“只是可能我已經習慣了別人依附於我,習慣了去當那個去庇佑的人。”
“我試過,可我發現自己還是太蠢,我做不到,可能終究是沒有那一份沒有福氣,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依附了。”
多麼不自量力又聽上去分外可笑自大的一番話,尤其還是從一個身量孱弱,潦倒到任何人都能立刻上去踐踏上一腳的落魄女人嘴裡說出來。這樣的不自量力尤其可以被再放大上數百上千倍,再被慣上些類似於愚昧,狂妄,不知死活的貶義詞,然後再被旁觀者輕鄙的嘲諷嗤笑上兩句,彷彿這樣才足矣表達出內心裡的不屑和啼笑皆非。
可顧一看著眼前慵懶的靠在樹邊垂眸淡笑的女人,他竟然連哪怕半分的嘲諷的笑容都露不出來。
她明明那麼的落魄可憐,可顧一就是信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好像真的曾經作為一株太過高大的參天大樹,讓太多太多的人依靠攀附過,她似乎真的有過所有人都不曾參詳靠近過的輝煌過往。
“喂!”蘇卿衝著表情魔怔了一般的顧一揮了揮手,咧嘴露出一抹傻乎乎的笑來,“讓讓路,我真該走了。”
直到蘇卿走出了老遠,顧一才猛然回過神來,倉促的轉身朝著蘇卿離開的方向又追了兩步。
“蘇小姐!”
背對著顧一的蘇卿頭也不回的揚了揚手,揹著碩大的黑色揹包的她步履沉穩瀟灑,沒有半分留戀。
“蘇小姐,蘇敏她中毒病重,您不回去看看嗎?”
一步,兩步,蘇卿仍舊是越走越遠,圓滾滾的白團子蹦蹦跳跳的跟在身邊,緊緊的圍著她。
“蘇小姐,你最少告訴我您要去哪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