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現在竟然會出現在祁家手裡,祁家竟然還要把這樣的稀世之寶拿出來拍賣!
站在蘇卿身邊的盛燁擔憂的看著她;這樣的變故連他也沒有料想到;下面的人群已經開始蜂擁著往祁意閣擠了;未名居前尷尬的空了出來。
這是祁靖白十八歲那年;蘇卿送給他的禮物。
他一直很喜歡這對瓶子;資料放了小半個書架。她沒說,私下裡卻偷偷的練了很久,瓷器做了又砸碎,數百次失敗下來,終於得了兩隻一模一樣的瓷瓶兒。
“小卿,你怎麼那麼可愛!”
她一臉無所謂的送過去的時候,祁靖白興奮的抱著她轉了好幾圈,狠狠的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
“小卿,我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更愛我的人了,也不會有比我更愛你的人了!”
他心疼的託著她傷痕累累的雙手說。
祁靖白遙遙的望著蘇卿,臉上無波無瀾。
怎麼辦,這是你親手做出來的東西,你沒辦法證明它們是仿造的。
怎麼辦,你的手藝太好,縱使真品放在一起,怕是也說不清到底孰真孰偽了。
怎麼辦,我狠心起來,無論曾經現在親疏與否,就是會在你身上心上都毫不留情的插一刀子。
是啊,蘇卿垂眸,怎麼辦呢,這是她的東西啊,她怎麼會肯在恨之入骨的人面前壞了自己的招牌。
蘇卿依舊望著祁靖白,在手機上按了撥號鍵,對著話筒的語氣卻輕柔的幾乎要化在空氣中,“人手準備好了嗎?”
盛燁凝重的看著她。
蘇卿突然笑了,祁靖白眸光陡然晃了晃!
明明是勝券在握,明明已經成功的扳回了一局,連祁靖白都說不清楚這種突如其來的不安是因為什麼。
蘇卿道:“那就砸吧。”
盛燁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瞬間瞪得碩大!
可現實告訴他他並沒有出現幻聽,隨著蘇卿話音落下,人群裡突然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尤其是祁意閣裡的喧鬧聲最大,有些原本溫文爾雅站在人群的西裝革履的人擠開身邊人的動作突然間開始加大,不過瞬息間就把站在門口還沒反應過來的祁靖白給淹沒了。
盛燁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四十多歲文質彬彬的中年大叔掀開西裝外套,從腰裡抽出來了一根鋼管,手一舉,照著密閉玻璃即使毫不留情的一砸天策封妖師!
整個世界好像都混亂了起來,怒罵聲,玉器瓷器的碎裂聲,重物落地的沉悶聲和各種嘶吼聲,哭喊的勸阻聲交織成一片,街上亂成了一鍋粥。這樣的發展太過於不可思議和戲劇性,盛燁睜眼又閉眼,十分懷疑自己是因為站了太久才產生了可怕的幻覺。
“小卿你這樣是會坐牢的!”
盛燁著急的聲音都變了調,“你瘋了嗎,就算再氣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把祁家的店給咋了啊!”
蘇卿看的津津有味,一點也沒有身為破壞者該有的心虛和後怕,“誰說是我砸的,我不是好生生在這裡站著呢嘛?”
盛燁牙疼的抽了口涼氣,“可是誰都知道你們兩個店是…等等!”
盛燁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卿,心裡冒出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你不會是早就已經料到祁家會做什麼了吧?”
所以才把樓下佈置的和祁意閣一模一樣,所以才會馬上開門迎客了貨架上還神秘的鋪著綢布,盛燁飛快的跑到樓下,磚紅色的綢布下果然空無一物,只敷衍的放著一個個空盒子。
盛燁的手都抖了,他迅速的把綢布改好,指使著店員把店門馬上關了,這才匆匆的上了樓。
“你就不怕祁傢什麼都沒做,到時候開業了鬧笑話?”
蘇卿不置可否,“車到山前必有路,他們這不是做了嗎?”
她都把聲勢造到這個地步了,以她對祁家的瞭解,祁家人不可能不急。尤其是祁靖白,最知道怎麼抓住人的痛腳,從蘇卿開始佈置一模一樣的佈局開始,祁靖白大概就防備著她連擺件都擺的一模一樣,那祁意閣的生意只有被拖垮這一條路可以走。
唯一能限制蘇卿的辦法就只有用她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來擋路,如果蘇卿猜的沒錯的話,現在祁意閣裡擺出來的東西應該都已經替換掉了,大約大部分都是她當年留在了祁家,還沒有被那場她親手放的大火燒燬的東西。
她怎麼會給他們這種機會來噁心她?
請君入甕,本來就只是一場戲而已。
下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盛燁一邊看著心裡解氣,